那條“七步青蛇”,也未向歐陽平追襲,只是略為昂起那顆三角尖頭,雙目精光如電地,對他瞪了一眼!
煮熟的鴨子會飛,到口的饅頭會跑?歐陽平委實太不服氣!
慾火高騰,怒火更復高騰,但卻只能咬牙切齒地,獰視那條“七步青蛇”,毫無法想!
因為歐陽平不僅知道“七步青蛇”刀劍難斷,暗器難傷,尤其它是蟠在冷冰心的咽喉粉頸之間,倘若施展內家重手?絕頂神功,來上劈空一掌,豈不要把冷冰心的蛾眉棘首,同時擊碎,使她香消玉殞!
俗語說得好:“男想女,隔重山,女想男,隔衣衫”,如今情形逆轉,歐陽平渴慕冷冰心,彼此間也只隔了一層薄薄衣衫,但卻有條小小青蛇,從中搗蛋,使他饞涎空咽,好夢難圓,眼看咫盡蓬山,卻變作蓬山萬里!
劉郎已恨蓬山遠,更隔蓬山一萬重!歐陽平苦笑搖頭,蹙眉思計!
想了半天,雙??兇光一射,頓足自語叫道:“不結鴛鴦侶,便成生死仇!是孽?是緣?是福?是禍?均不必再計,我要放手一試的了!”
他這喃喃自語之意,是決心先救醒冷冰心,然後要求好合!倘若此夢難圓?便立下辣手,連人帶蛇,一齊殺死,免得留為後患!
主意雖定,但不敢接近那條“七步青蛇”,卻是如何解毒?把冷冰心救醒!
但歐陽幹絕頂聰明,他只微一思忖,便自懷內取出一包藥粉,並將成名兵刃“白骨扇”,持在手中!
神功略凝,藥粉化成一線白光,飛射冷冰心口鼻之間,再開啟“白骨扇”,隔空輕扇幾崩!
這幾扇之力,使得解藥藥性,扇入冷冰心鼻中,她在打了幾個噴嚏以後,神志果即清醒!
冷冰心雙目微睜,發覺自己外衫盡除,小衣半褪,幾已成了袒露裸體?不由驚得“哎呀”一聲,玉容變色!
但再等看到歐陽平手執“白骨扇”,站在數尺之外,指定自己咽喉間的“七步青蛇”,目光中充滿情慾,欲前不前的尷尬神情,遵猜透了一切經過!
歐陽平雖已絕頂聰明,冷冰心卻比他更為聰明一些,在一瞬之間,便料透對方心意,及自己從或不從的兩種後果!
她既未詢問情由,也未叱責歐陽平,只是目注對方,發出一陣格格嬌笑!
在歐陽平的意料之中,冷冰心何等刁蠻潑辣?神志清醒以後,發現自己行為,如此輕薄,定必震怒萬分,痛加斥罵不可!
但如今所聽到的不是罵聲,竟是笑聲,而笑聲中並還只有蕩逸,毫無森冷意味!
歐陽平因自覺慚愧,本不敢與冷冰心的目光相對,如今聽了笑聲,才放膽抬頭注目,居然發現冷冰心的目光與笑聲一致,也充滿溫柔,毫不冷峻!
他有此發現,遂紅著一張臉兒,囁嚅問道:“冷……冷姑娘,你為何發笑?是……是不是怪我唐……突你了?”
冷冰心妙目微揚,目光中媚意益增地,睨著歐陽平,呢聲叫道:“平哥哥……”
她故意賣弄風情,叫了“平哥哥”三字以後,忽又嫣然一笑,住口不語!
以前的“歐陽兄”之稱,已經聽得歐陽平魂迷心蕩,如今這嬌滴滴的“平哥哥”三字,自然更叫得他全身受用,骨軟筋酥!
歐陽平受寵若驚,心頭狂跳地,涎臉笑道:“冰妹,你……你要原諒我對你太……太以痴情,否則決……決不會用出如此手段!”
冷冰心嬌笑答道:“平哥哥,你何必用出這種手段?其實我早就被你的一片真情感動,決心嫁給你了!”
歐陽平喜得全身一顫,期期問道:“冰妹,你……你這話兒,是……真心嗎?”
冷冰心笑道:“怎麼不真?但我有兩個條件,在你完全履行以後,才可嫁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