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谷姑娘沒有心儀的人,可不代表在下沒有。”
“嗄?”谷展笄訝呼。
“咦?”歐陽玉昭亦訝然,老眼從谷展笄的嬌顏移回範儒鴻身上。
“我……”狹長深邃的眼眸微玻В�諶ヌ┌腖慵啤�
範儒鴻拉長尾音引來在場另外二人全副注意後,忽然抱住歐陽玉昭。
將佝僂身軀摟抱入懷,範儒鴻語調熱切地道:“實不相瞞,我心儀的物件遠在天邊,近在眼前。”長指一伸,欽點身邊人,“就是她。”
“嗄?”谷展笄張目結舌,一張嘴因過度驚訝擴張得足以吞下一頭牛,“你、你你……對、對她……”老太婆?!他竟然喜歡一個老太婆?“有沒有搞錯?這老太婆比我爹爹還老耶!”
“是,我愛慕玉昭已久,動心就是動心,豈有年齡之分?還望谷姑娘君子成人之美,成全我和玉昭。”
谷展笄的櫻唇張張合合,被眼前堪用“驚天地,泣鬼神”來形容的恐怖事實驚得無法言語。
谷展笄瞪大如牛眼的眸看見範儒鴻頎長的身子轉右,緊緊抱住他身邊的年老婦人,又是驚呼:“老天爺!”
“別開玩笑了!”這廂,被緊抱的歐陽玉昭怒上眉鋒,兩道米粒般大的兇光自上下眼瞼之間迸出,直射吃她老豆腐的輕佻男子,咬牙低嘶:“自個兒的爛攤子自個兒收!”
範儒鴻下顎壓在老態龍鍾的歐陽玉昭肩頭,耳語打商量:“拜託,幫我過了這關,我二話不說接下差使。”
他不是笨蛋,早看出先前歐陽玉昭佯裝漏口風,純粹是為引起他興趣接下差使,正因如此,他範儒鴻敢用項上人頭擔保,這差使若自己知道內容絕對不會答應接手,但他深信,這不知內容的差使再難,也絕對難不過讓人拿刀架在脖子上,被逼著娶眼前小姑娘為妻這檔事。
谷展笄能找到這兒來,就代表與她形影不離的死忠護衛定秋海即將到來。
二八年華的單純姑娘好騙,她身邊的隨扈定秋海卻不是省油的燈。尤其他對自家小姐唯命是從,哪怕她的命令多麼愚蠢沒腦袋到家,他也會盡忠職守,拋頭顱、灑熱血,只求完成小姐的命令。
那種纏死人不償命的執拗,光用想的,就讓範儒鴻背脊泛起一陣惡寒。
事不宜遲,刻不容緩!為擺平即將到來的危急,就算他明知親親愛愛的玉昭小老嫗在他腳前挖了個大坑洞,他還是選擇從容就義,決定跳下。
“此話當真?”
“我何時說過假話了?”
“無時無刻。”歐陽玉昭很不給面子地道出事實,“這差使還是交給君振去辦為妥,雖然他辦差使時老是惹上其他閒事瞎忙,但到底還是我一員大將。”
舍他而就原君振那小子?“君子一言,駟馬難追。”他豁出去了。
“你是小人。”壓根兒不信。
範儒鴻臉色更加難看,偏懷中人還挺有興味地笑睨他苦惱的模樣。
夠狠!莫怪人云“最毒婦人心”,他從沒有像此刻那麼想掐住懷中人的小脖子扭上幾圈。
“算我求你。”為達脫身目的,他不惜丟棄淺薄如紙的書生本色、男性尊嚴。“求你讓我跳進你苦心設計的陷阱好麼?我想、我要、我渴望、我心甘情願接下這差使,哪怕是上刀山下油鍋,飛上天庭為君摘月也絕無二話。”
“你發誓?”
“我保證!”
“好。”歐陽玉昭在谷展笄看不到的視角里揚掌。
範儒鴻如獲至寶地豎掌擊去。
啪!肉掌相碰的聲響代替跳進陷阱的慘叫。
鳴掌為證,成交!
“糟了、糟了,不得了、不得了啦!”
才踏進內院,正準備向趙洵之稟告西安之行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