問道:“你的人真的全死光了?”李大娘道:“武三爺大概不會說謊。”
常笑嘆了一口氣。
李大娘道:“不過你還要多找一個活人,也不是一件難事,這裡就已有一個。”
常笑的目光應聲不覺落在血奴的面上。
血奴在冷笑。常笑道:“你是說血奴?”
李大娘笑道:“她難道不是一個話人?常笑道:“誰說她不是?”
李大娘道:“我看你好像並沒有將她放在心上。”
常笑道:“你想我拿她來迫你吐出秘密?”
李大娘道:“我沒有這樣說過。”
常笑道:“你卻是在這樣暗示我。”他突然問道:“她真的是你的女兒?”
李大娘沒有作聲。
常笑也不等她答覆,道:“如果是,你這種母親實在世間少有。”
李大娘仍然沉默。
常笑笑接道:“不錯,是一個很好的建議,只可惜你這個女兒我開罪不得。”
李大娘奇道:“你也有開罪不得的人?”
常笑道:“即使天下無故,權傾天下的人,亦會有些人開罪不得,何況我——”李大娘道:“你害怕她什麼?常笑道:“也說不上害怕,只是我很不想跟人拼命。”
李大娘更加奇怪,道:“她好像還沒有跟你拼命的本領。”
常笑道:“她卻有一個隨時準備跟人拼命的保鏢。”
李大娘道:“王風?”
常笑道:“除了他難道還有第二個?李大娘道:“據我所知,他認識血奴,還是這兩三天的事情。”
常笑道:“我只知道他真的敢拼命。”
李大娘苦笑道:“這個人就算不是一個瘋子,我看也差不多了。”她媚眼一膘道:“他現在可並不在這裡。”
常笑道:“在!”
李大娘一怔,道:“在什麼地方?常笑不回答,只將頭抬高。他望上面承塵。李大娘順著他的目光望去。她才將頭抬起,就看見那上面的一塊承塵已經開啟,一個人正從那裡飛落。一個年輕人,臉色死灰,彷彿帶著重病,身形卻靈活非常,一點都不像有病的樣子。這個年輕人當然就是王風。李大娘眼都直了。她並不認識王風,卻相信常笑的話。常笑並不像一個喜歡開玩笑的人。這個時候更不是開玩笑的時候。血奴也瞪大了眼睛,瞪著王風。她已不止一次阻止王風去找李大娘,衝動起來甚至要挖掉王風的眼珠。——因為,她是個女主人翁,男人見了她,沒有一個能不著魔的,她看見你,一定不會讓你走……——我只求你不要見她……她甚至要求王風。王風並沒有答應,他連死都不怕,又怎會怕一個女魔?他現在來了,血奴也只有幹瞪著眼。桌子已給甘老頭打裂踢飛,周圍陷阱的翻板雖未回覆原狀,中間的空地已夠寬闊。王風伸手踢腳的飛落,居然沒有給他打著人,踢著人。他落在血奴的身旁,卻不敢正眼望血奴。是不是害怕血奴又來挖他的眼睛?他沒有作聲。血奴居然也忍得住不作聲。常笑看著他們,不禁有些奇怪,道:“你們見面怎麼話都沒有一句,甚至彼此都不望一眼?”
王風正想回答,血奴已搶在他前面道:“他怎敢望我?”
常笑一愕道:“為什麼不敢?”
血奴道:“他不怕我挖掉他的眼睛?”
常笑又一愕,道:“怎麼一見面你就要挖掉他的眼睛?”
血奴道:“因為我叫他不要來,他偏偏要來,叫他不要看的東西,他偏偏看。”
常笑道:“到底是什麼東西,連看你都不許他看?”
血奴道:“其實也不是什麼東西,只是一個人。”
常笑道:“李大娘?血奴預設。常笑追問道:“這又是為了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