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洗乾淨了多好看,以後可不準再哭鼻子了。”
亦萱點點頭,撥弄著案几上的青花白瓷小茶盤,問徐婉清,“母親,你們剛剛在說什麼?母親好像很生氣。”
徐婉清摸摸她的腦袋,道:“沒什麼,不過是說你舅舅的事兒。”說完,變戲法似的拿出一個硃紅色暗紋錦袋和一個紅漆雕花小木盒,推給亦萱道:“喏,你大舅舅和二舅舅準備給你的東西,本是想你今日來給你的,哪知道你個小潑猴出了事兒!”
大舅舅和二舅舅對她一向很好,每次有事沒事去徐府總要送她一些東西,或小首飾或小玩意兒,雖然價錢不貴,但勝在精緻。
亦萱開啟錦袋和小木盒,錦袋裡面裝了一套大大小小一共五十顆的赤金小羊狀金錁子,她是屬羊的,亦萱很喜歡。小木盒裡面是一套南海珍珠頭面,很貴重,不過二舅舅馬上要去溫州任巡撫,怕是今年她的生日不能來了,這樣算作生日禮物,亦萱也笑眯眯地接納了。
“喜歡麼?瞧你笑得這樣,快快拿起來藏好,莫要被人貪了去!”
母親打趣她,原因在於她以前是個小財迷,慣會‘斂財騙錢’。
亦萱曉得錢財的重要性,也不羞窘,把東西抱在懷裡,使勁點點頭道:“是要藏好,是要藏好,否則我怕母親半夜會去偷!”
徐婉清笑著罵她,“你個白眼狼,就算是給母親怎麼了?”
亦萱嘻嘻一笑,“不行不行,母親已經很有錢了,再貪女兒的錢財會被人笑話的!”
徐婉清又好笑又好氣,十分無奈。
胡嬤嬤和瑞珠芮旭還有房間裡的小丫鬟們都哈哈大笑。
亦萱將東西重新裝好,避開芮旭伸過來要接的手,直接遞給瑞珠,叮囑道:“幫我藏好,藏到母親找不著的地方。”
徐婉清佯裝發怒,屋子裡又是一陣歡聲笑語。
亦萱看著母親此刻開懷大笑的眉眼,心裡有陣陣暖流緩緩流過。
真好!母親還在她身邊!
又陪母親坐了好一會兒,晚間的時候胡嬤嬤找來了大夫替她看病,她表現的又乖又溫順,大夫連連保證說“姑娘身子健康的很,夫人不必憂心”,母親才算鬆了口氣將大夫放行。
而後陪母親吃了晚膳,才依依不捨地回了淺玉閣。
“大舅爺和二舅爺真大方!回回都給姑娘這麼多東西,姑娘可是小富婆了!”瑞珠捧著盒子和錦袋,一邊走一邊笑眯眯道。
亦萱很開心,眯起眼睛,笑道:“舅舅們最疼我了!”
邁進屋子裡,行了幾步至臥房門口,雙手空空的芮旭上前替亦萱掀開琉璃珠簾,眼睛卻紅紅地盯著瑞珠手上的東西瞧。
瑞珠當做沒看見,到房間將東西擱在八仙過海圓木桌上,撅撅嘴道:“只是三舅爺太摳門,平日不送東西不說,回回過年也不見他拿出什麼好來!”
“他們一家不要我母親接濟就萬事大吉了,哪能指望送什麼東西啊?”亦萱坐到梳妝檯前,毫不在乎地說道。
她這個三舅舅最不是個東西,仗著是外祖母麼子,整日裡吃喝玩樂,賭博鬥毆,散盡家財,聽說外祖母就是被他生生氣死的。後來外祖母過世,徐府分了家,三舅舅更是肆無忌憚地玩耍,不過幾年便把家產敗光了,不過他卻不知道收斂,回回沒錢便跑去大舅舅和二舅舅那裡要,甚至還跑來趙府問已經嫁人的母親要。母親前幾年還接濟過他幾次,後來他越發得寸進尺,母親便再也不管他了。
三舅母又是軟弱無能的,根本管不住三舅舅。
伸手去拿臺上的梳子,亦萱想起剛剛母親憤然的神色,估計三舅舅今天又因為錢財的事兒去徐府鬧了一場,當真是可惡極了!
不過…
亦萱拿著梳子的手一頓,想起了前世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