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年,陸遙很少主動,不管是約會還是其他事情,就連每天的聯絡,都是有事才聯絡,讀書的時候她學習忙,畢業以後她工作忙。
聞池有時候會自己生氣,覺得陸遙對他的在意太少了。
上次戚月蔓的事情,他後來在衛生間確實碰到了戚月蔓被潑了酒,他不可能不幫忙,但聞池沒想到那天陸遙後來什麼都不說,陸遙就連看到他身邊有其他對她有威脅的女人的時候,也很冷靜。
他始終沒有覺得自己被在意著,所以是真的捂不熱了。
所以這一次,他放棄了。
但他誰都不怪罪,陸遙沒錯,顧相也沒錯,在愛情關係裡,總有一些人要卑微一點。
愛情或許,有時候真的有先來後到。
外面下了雨,風拍打著窗戶,所幸是沒有打雷,只是颳了大風,不斷被風敲響的窗戶一直在響著,擾亂人的心緒。
顧相開啟房間門的一瞬間就僵住了,他順手又關了門,看到陸遙滿臉疲憊,雙眼通紅地看著他,那雙從來沒有流露過悲傷情緒的眼睛現在已經被淚水鋪滿。
剛才陸遙一定是靠在門後,這個時候剛站起來不久。
顧相從來沒有看到過陸遙哭。
陸遙遇到什麼事情都不會哭,十幾歲的時候就堅強地不像個小女孩,他第一次見陸遙的時候,面板白皙的小姑娘生得水靈,一雙大眼睛明明應該是靈動的,但是顧相在她眼裡看到的是死寂。
他們的那幾年,顧相從來看到陸遙哭過。
有一次陸遙被人暗地裡陰了,原本屬於她的名額被人用別的手段搶走,陸遙也什麼都沒說,身邊的朋友倒是比她還生氣,一個個義憤填膺地聲討小人。
朋友都在替陸遙委屈,只有陸遙自己一副沒受委屈的坦蕩模樣。
那時候顧相還很不正經地跟她開玩笑,捏著她的臉輕聲說:「遙遙,不生氣嗎?」
「有一點。」
「那你不難過嗎?」
「……」陸遙看著他,「生氣會有,但是為什麼要難過?」
「那原本是屬於你的東西,被別人拿走了,會難過是再正常不過的事情。」
「哦。」陸遙淡淡的說,「不管是怎麼爭取到的,都有理由吧,就算動了手腳,也總歸是能力,我沒覺得哪裡不公平。」
「……」顧相沉默,最後被陸遙的邏輯打敗。
她說,「這個世界上哪兒有什麼絕對屬於誰的東西?」
穿著校服襯衫的少年笑了。
「我啊。」
顧相的語氣帶著十足的玩笑,吊兒郎當漫不經心,隨口就說了一句:「那我屬於你怎麼樣?」
陸遙看了他兩秒,最後吐出一個字:「滾。」
有些話有的人當作玩笑,有的人卻認真放在心尖。
此刻,顧相看著她的眼睛,只覺得有東西一直在自己的心上插著,伴隨著曾經一些回憶的時候,像是一根根細針,一根根地紮了進去。
他不是沒見過陸遙脆弱的樣子,他甚至見過很多她的軟弱。
但是從沒有那一刻如此無力。
顧相第一次開始審視自己,審視自己當年做的那些事情,也第一次開始正視他對陸遙到底是什麼樣的感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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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幾天的飯局上,他突然離場,沒有別人知道原因,只有顧相自己知道原因。
幾年前,顧相知道陸遙有不太管她的父母,但是他也只當是父母太忙,所以不會管他,畢竟自己也差不多,父母要忙工作上的事情會疏於對孩子的關心和照顧。
好在顧相還有兩個哥哥,雖然有時候在家裡會跟哥哥們吵架鬥嘴,但是大哥和二哥還是會關心他的。
家裡總是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