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突然變成了一聲高過一聲的長嘯。
這一聲哀嚎一聲悲鳴,十分恐怖,聽得人心煩意亂,就像是墜入地獄的冤鬼發出的慘叫一般。
我們仨聽得都有點昏頭昏腦,寧思說道:“這是貓靈的慘叫聲,想必貓的屍體就在這地窖裡!”
於是我們循聲在這地窖裡轉悠半天,分辨出那叫聲是在最裡頭一堵牆上傳來的。
於是我們仨七手八腳地將那牆面挖開,不多時,一塊凝結了血塊的屍體從裡面掉了出來,早就腐爛不堪。
仔細分辨,可見那正是一隻黑貓的屍體,貌似長著血盆大口,僅有的一隻眼睛冒著仇恨之火!
我們仨看到這一幕都有些膽戰心驚。陳清姿皺眉道:“誰這麼喪心病狂,居然連這種小動物都不放過,還將它活生生砌在了牆壁裡頭!”
寧思指著那貓屍說道:“你們看貓脖子上的東西。”
我忍著噁心蹲下身去,瞧見那黑貓貓屍脖子上掛著一隻小巧的黃色銅鈴鐺。
神奇的是,這小巧的銅鈴鐺上還雕刻著一道小巧的繁體符咒。
“聚魂鈴。”寧思說道:“這貓的貓靈之所以沒散去,是因為主人早就給它帶上了這鈴鐺。”
“這主人對這個黑貓也太好了嘿,貓死了就死了唄,加這個聚魂鈴幹什麼?”我疑惑地問道。
“聚魂鈴不只是保護靈魂不滅,更是讓貓靈跟自己相通。就像是監控器一樣,貓咪無論是死是活,都能給主人傳遞資訊。”寧思說道:“剛才我們箱子裡找到的那個大叔的照片,也許就是貓咪的主人。也可能就是這具乾屍了。”
“大叔這麼叼,誰會殺了他呢?這大叔看來也是懂點道術的。”我說道。
“不,這裡的主人,也就是死了的這個男的,可能不是懂道術,而是一個道醫。”陳清姿說道:“這種醫生處在中醫跟道士之間,由於修行得比較偏門,感興趣的人也少,所以真正的道醫並不多。剛才寧思從屋裡翻出來的古書,我雖然不能完全看懂,但是能明白那是一些疑難雜症或者中邪之後的基本解法。”
“中邪不是用道術解開也就完了唄,還要什麼道醫?”我不解地問道。
陳清姿無奈地說道:“道術也是一種強悍能量的轉化。咱們年輕力壯體格健康,扛得住。可如果老弱婦孺,命格虛弱的人,對於有些道法根本就扛不住。所以才有了道醫這種中庸的溫柔的解法。在雪山的時候,師父也研究過這些,但是她也鑽研不深。”
“原來大叔是個懸壺濟世的道醫,”我不由感嘆道:“誰會對這樣一個人下得去黑手?!這也太喪心病狂!難道是佟亮乾的?”
“不可能。”寧思說道:“按照時間來說,佟亮在好幾年前就離開了桃源村,並且極少回來。而這個大叔的死亡時間——再加上這貓靈的死亡狀態推算,他是最近大半年前才死的。那個時候,佟亮在蘇州。”
“可大叔的屍體都風乾了啊。”我疑惑地說道。
“我猜測是他生前以身試藥,身體裡堆積了許多丹藥的緣故。死後屍體不腐爛,直接風乾了。”陳清姿說道。
我聞言唏噓萬分:“原來大叔殘留的靈魂並不是像害我們,而是想嚇退我們,保護那個瘋女人?也許那女人是他的妻子,他不想我們打擾到她。或者,是提醒我們,他的屍體在這兒被埋著,讓我們替他申冤。”
寧思此時沉吟道:“也就是說,這個村子裡肯定有另外一個人,也懂邪術。”
“確定會是村子裡的人麼?會不會是外人乾的?”我問道。
“剛才進村的時候我看過地形,”陳清姿接著說道:“村子靠著後山,後山多半是斷崖或者沒有開發的山路,沒什麼人煙。要麼,就是武家村跟這桃源村了。我懷疑村裡的人可能性比較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