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拾書,你不覺得你與我很像嗎?」伸出手指靠近火光,秦安略有些失神,「直到發生了這麼多的事情, 你還是要跟隨魏知易?」
被她說的一愣,拾書眨動了幾下眼睛,才低聲道:「我與你不一樣。我從一開始就知道殿下的野心與秉性, 他是嫡子啊!可在朝堂中, 他從一開始就被打壓,直到魏知壑被廢才有了爭奪的一線希望。我心甘情願的追隨他, 殿下也沒有對不起我的地方。」
久久的盯著她, 秦安乍然一笑, 「這樣啊。如此來說,你定然與我不同,魏知易肯定很信任你。」
「這是自然, 我是殿下的左膀右臂, 他要做的事情都不會瞞著我。」拾書像是要印證自己的付出是值得的一樣, 堅決的說道。
可秦安卻只是笑了笑, 轉而專心的烤起火來, 閒聊般的開口, 「忘了與你說, 後來魏知壑將那兩個農婦給放了, 她們現在都在家裡好好活著。」
激動的神情散去, 拾書到底之前辜負過秦安,訥訥點了點頭。
「剛才殿下與你都說了什麼,可有提到我往後的去處?」秦安又往火中添了些許炭,隨口問道。
有些不自然的避開視線,拾書說道:「都只是閒聊,方才小姐不是自己也說了嗎,得先在這裡住上一段時間。」
「也是,既要捏造身份,又須找到好的住處,本就得慢些做功夫。」抱著被烤的溫暖的手指,秦安笑意淡淡,語氣中甚至還有幾分苦惱,「只要殿下願意放我走就好。我之前還擔心著,是不是才出虎口,又入狼窩,畢竟翊王殿下之前也是要納我的。」
越發看不懂她的表情,拾書心中卻被勾起一些躁鬱,只悶聲回道:「不會的,小姐多慮了。小姐先行休息,奴婢先退下了。」
噙著笑目送她離去,在門被關上的一瞬間,秦安的面容卻陡然冷了下來。魏知易的反應並不對,她之前還擔心,會被當作燙手山芋直接送出城,可沒想過他也想要讓自己留下。剛才他又提到了秦珙,他們之間到底都說了什麼?
想了半晌也猜不到答案,秦安只好先將這件事壓在心底,她面無表情的站起身,和衣在床上躺好。盯著床上的帷幔,秦安出神了許久,才閤眼睡去。
——
聽到翊王請見的時候,魏知壑正在武英殿中批奏摺。秦安已經離開兩日了,可派出去尋找的人,也沒有帶來絲毫的訊息。
在拂笠與高林都擔心不已之際,魏知壑反倒逐漸平靜了下來,只是每日都會從早到晚的處理政務,直到撐不住才小憩幾個時辰。
高林無奈的看著不遠處的帝王,手中端著一個託盤進來,「陛下,御膳房準備了核桃酪,不如先用一點。」
「不必。」魏知壑頭都不抬,盯著眼前的一章奏摺,「下午將馮沅叫來,他擬定的這些稅制變革的法子,還需要再作商榷。」
「是。」高林應下,卻並不急著退下。這御案另一側沒有被動的奏摺,都是請求廢除皇后詔書的。
瞥見了他的猶疑,魏知壑放下手中的奏摺,皺眉道:「有事就說,不必吞吞吐吐。」
佝僂著腰,高林道:「翊王殿下請見。」
眉梢輕挑,魏知壑眸色驟深,這幾日他看似平靜,可心中的空洞卻一刻都沒有被填滿。稍一停息,就能感受到鈍刀磨肉般的痛苦,甚至晚上做夢,看到的都是秦安笑著離開他遠去的背影。今日魏知易突然造訪,一定是與她有關,「讓他進來。」
身著親王朝服,魏知易抱著一個木盒進來,在他入內的瞬間,高林便帶著所有的宮女們退下了。跪倒在地,魏知易道:「見過陛下。」
「翊王身子病弱,這幾日處理國喪,可還順利?另外去皇陵守孝的事,也要早做打算。」
他的聲音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