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卻給魏知壑拋了個難回答的問題, 秦安不在了,這是絕不能大肆宣揚的事情。負手深深看著她, 魏知壑咧嘴哂笑, 終於放過了拾書, 轉而望向魏知易道:「我總會找到她,讓她心甘情願回到我身邊。」
「臣祝陛下早日得償所願。」魏知易也勾唇笑著,眼中暗藏厲色。
輕輕一揮手, 禁軍們就都列隊站到了一旁, 魏知壑揉捏指尖, 道:「朕看翊王府中守衛不足, 帶來的這些禁軍, 便留在你府上護衛了。」言畢, 他連眼神都不願意在魏知易身上多留一刻, 帶著拂笠便轉身離去。
「朕想一個人走走, 你先回宮吧。」剛走出翊王府沒多久, 魏知壑便揉揉鬢邊對拂笠道。無人知道魏知易剛剛叱罵的幾句話,像是針般扎進了他的心裡。
拂笠卻提醒道:「是,只是陛下還命馮大人午後來商議新政。」
魏知壑想了想,蹙眉道:「無妨,朕會趕回去。」
「是。」拂笠自然也不能多言什麼,帶著剩下的禁軍們立於道旁,垂首恭送他離開。
翊王府內,魏知易卻望著不遠處的禁軍咬牙,說什麼冠冕堂皇的為他護衛,留下來看住他的一舉一動才是真的。陰沉著臉瞪了他們幾人一眼,魏知易帶著拾書轉身進屋關門。「你怎麼突然會過來?」
拾書也是驚魂甫定,回道:「別院那邊好多東西欠缺,奴婢是想來命人備些東西送去。」
「今日算是有驚無險,但魏知壑肯定還是盯上我們了。你等會從後門離開,所需的物品也直接在外面買吧。往後不必過來,我尋法子去那邊。」
魏知易坐下來,神情幾變,而後冷冷一笑,「另外,暗中將這件事宣揚出去,和本王被罰去守皇陵一起。就說是,當今天子皇位不正,對先帝皇子痛下狠手。」
心下一驚,拾書暗自看了他一眼,咬牙點頭。
「行了,你早些去置辦吧,在別院中看著她。」魏知易手抵著下巴,隨口輕哧一句,「本只是想用那件衣裙讓他難受一下,不想到他瘋成了這樣,不過如此也好,反倒助我一臂之力。」
他微微閉著眼睛,沒有看到聽聞此言的拾書猛地抬了一下眼皮,臉上閃過些許異常的神情。望向魏知易,拾書卻也只是動了動嘴,應聲退下。
——
面帶紗巾,秦安躲在一個山坡邊,望向不遠處的兩座墳塋。郊區風大,越發吹的她手腳冰涼,可秦安顧不上攏攏袖口,只是皺眉望向前方。
這裡是她娘親與青荷的墳墓。可不知是怎麼回事,整個墓地都被重新修葺了一番。用上好的石料打造的墓碑旁,還站著十幾個執戟的守衛。供案之上擺著上好的糕點,甚至還有一盤新運來的貢橘,皇城中諸多貴族都未擁有的鮮橘,倒是在這裡先擺了一盤。
白幡被吹的作響,下面還有一個人在燃燒紙錢,青煙裊裊升騰空中,就像是為死者鋪就的來往人間的路。
不知不覺間,秦安就紅了眼眶,心中泛起一陣陣酸澀的委屈。捂著嘴無聲哭了片刻,秦安臉上神情逐漸堅毅,用力抹去腮邊的淚水。她看向稍矮了一些的墳塋,那裡面一定睡著青荷。朝那邊狠狠握了握拳,秦安俯身鄭重遙遙叩拜。
做完了這些,她卻並不急著走,反而低頭看了起來,瞄到了不遠處的一些枯枝,她淡然一笑。重新帶好面紗,秦安轉頭又看了一眼遠處守陵的侍衛,突然轉身逃走,腳卻直直將枯枝踩碎。
「誰!」聽到了聲響,其中的一名侍衛猛地叫道,卻只看到了一個女子匆匆離去的背影。奇怪的看了看那個方向,侍衛轉身走到了這裡領頭的身邊,「大哥,我剛才好像隱約看到什麼姑娘,從那邊跑走了。」
「姑娘?」領頭人卻臉色一變,「你當真沒有看錯?」
「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