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後我即離去,他們之後說些什麼,我並沒有過問。”戚燁話音未落,已被羌淺推至昨日就寢的書室前。
羌淺支吾著又道:“還有,昨日夜裡那人究竟是誰,他又想要做些什麼……你說那人該不會是曹千流派來的吧?”
“說你笨,這時候倒是又不笨了。寨中守衛可算森嚴,外人難以輕易入內。那個人一定一早已在寨中。”戚燁望望窗外,“我有預感,那人今夜還會再來。我們躲起來,看看那人的真面目。”
“躲起來?躲去哪裡?”
“你不記得我們昨日是從哪裡回來的了麼?”戚燁帶她走到書室一側的牆壁下,按下機括與她進入了牆後的密徑。
密徑內牆體上的半人高處有一塊可移動的磚石,羌淺依戚燁之言取下磚石,半蹲著身子從空隙中向外望去,剛好可覽書室內情。
戚燁扯扯羌淺的手:“坐上來,看著你這姿勢,我覺得累。”
羌淺轉臉眨眨眼,輕輕向後傾斜身子坐上戚燁的雙膝,即刻又回去盯住外間動靜。她眼瞅著書室臺上的燭火燃盡,室內立馬暗淡下來,僅有些許的月色灑在窗欞。
戚燁把頭向前湊了湊,與她一同自空隙觀測書室內裡,忽而在她耳邊道:“這兩日你是不是吃得有點多?”
“有麼?我沒覺著啊……”羌淺一開始還沒明白戚燁為何有此一問,轉念一想才反應過來他的言下之意,撅嘴道,“你嫌我肥?”
戚燁卻在此時緊凝雙目,小聲道:“別說話,那人來了。”
羌淺的心猝地繃緊,視線掃過書室角落。只聽窗外寒風凜冽,一聲簌動過後窗欞處傳來開啟之音,一束動作機敏地暗影便在此際潛身入室。
那暗影看來身材十分瘦小,謹慎無聲地向前走了兩步,確認書室無人後便開始在臺上櫃中翻翻找找。黑暗中羌淺只能看到這人影模糊的輪廓,但她竟又一次感覺這在夜半時分潛入小宅的人實在是熟悉得過分。
“果然是她。”戚燁以極低的聲音道。
“誰?”
“唐蘇。”
“唐蘇?!”羌淺驚訝地捂住嘴,瞪大眼睛看著那人,恍然大悟,“她為什麼會偷偷地摸到這裡來?”
“她來找東西。”
“找什麼?”
“我若沒猜錯,她在找我身上的東西。”
“你身上的……東西?”
“對,曹千流想要的東西。”
羌淺驚異非常,仍凝著唐蘇的一舉一動。唐蘇已遍尋書室內的所有角落,但很顯然,那件“東西”並不在這屋子中。她一無所獲,在書室中央站了半晌後偏身一躍,從窗欞而出。
“把磚放回去吧,不用再看了,那東西唐蘇是找不到的。”戚燁淡漠轉眸,不再去瞧書室。
羌淺見唐蘇離去,馬上從他膝上站起:“你剛剛的話是什麼意思,我怎麼一點都聽不懂……什麼東西在你身上?什麼又是曹千流想要的?”
“曹千流一直想從我身上得到一樣東西。如今唐自傲與雷厲都被他拿在手中,而唐蘇與雷霆卻逃離在外,如此一來,他便有了極重要的籌碼。”戚燁的眸光愈發幽深,“唐蘇被你追蹤的那夜,我想她大概就是去那小鎮收取曹千流的下一步指示。”
“我……我還是不懂。”
“曹千流知曉唐蘇與我交好,便以唐自傲等人要挾於她,利用她來取得那東西。”
“當真?!”羌淺驚呼道,“可你還是沒說,那東西到底是什麼?”
“你是否還記得在江南時我們被曹千流追截的那一夜,我曾要他走近車馬,親自來取件物事,那就是他要的東西——真正標明‘海市蜃樓’中路徑的地圖。當日你我之所以能自那危樓詭城中全身而退,便是因為有這圖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