怒,甚至有些自暴自棄。他凝視鐘意良久才道:“一晚上就想從這種案子裡撈人?”江哲麟涼薄的笑了笑:“這裡的頭牌小姐也不值這個價的萬分之一。鐘意,你憑什麼?”
江哲麟的話像是一記悶錘,把鐘意最後一點希望也砸得粉碎。
她是……被騙了麼?
心裡湧起一種極致的恨意,接著又被鋪天蓋地的絕望吞噬,最後變成一種麻木的平靜,鐘意扒著浴缸的邊緣,掩著臉剋制不住的大笑出聲。
沒想到第三天,鍾母的事情便出現了轉機。相關辦案人員紛紛鬆了口,之前對鍾家避之不及的人爭先恐後的打來電話,神秘又曖昧的恭喜他們。
第四天,在一群人的前呼後擁下,一臉憔悴的鐘母回到了鍾家,抱住一雙女兒和丈夫,眼角滑下兩道澀然的淚水。
一週之後,江哲麟約她見面,精緻又稀少的法國菜,看著就讓人肉痛。
從小衣食無憂的人,一旦嘗試了貧窮的滋味,就會對金錢格外的誠惶誠恐。鐘意也不能免俗。
鐘意木然的端坐在柔軟的絲絨椅裡,訥訥的看著銀質餐具上靜靜流淌的光芒,只覺得眼睛被刺得睜不開,但還是貪婪的看著,看著。
江哲麟卻忽然起了講笑話的心思,他輕咳了一聲,接著說:“從前有一對白兔子和黑兔子。一天,黑兔子失蹤了。白兔子去找他,碰到一隻紫兔子。”
“白兔子問紫兔子,你知道黑兔子去哪裡了麼?紫兔子說,想知道麼?請和我上床吧。”
“白兔子答應了。根據紫兔子的話,她再次上路,她又碰到了一隻橙兔子。”
“白兔子問橙兔子,你知道黑兔子去哪裡了麼?橙兔子說,想知道麼?請和我上床吧。”
“白兔子答應了。根據橙兔子的話,她又上了路,她碰到了一隻……”
鐘意終於不耐的打斷江哲麟:“你到底想說什麼?”
江哲麟挑起唇角:“想知道麼?請和……”
請和我上床吧?鐘意腦海裡反射性的跳出這句話,整個人從座位上蹦了起來,氣得說不出流暢的句子:“你……!”
江哲麟卻沒有絲毫惱意,他在掌心變出寶藍絨質盒子,手指輕叩,嗒的一聲輕響,一顆巨大璀璨的鑽戒出現在鐘意眼前,分割面幼細,華而不耀,美得令人目眩神迷。
江哲麟單膝點地,微笑著搖了搖頭:“不,不,不。我只是希望每天一睜開眼睛,便能看見你。”
鐘意從那刻就告訴自己,眼前這個男人,反覆無常,居心叵測。
他可以寵你如公主,也可以棄你如敝履。
甚至,一句話就可以讓你連街邊的流鶯都不如。
21、第 21 章 。。。
鐘琴呆立半晌,才伸手繞住鐘意的肩膀。自從和謝天分手之後,鐘意暴瘦的趨勢一直沒有打住,現在更是身無二兩肉。她單純又執拗的妹妹,最後卻……
鐘琴猛然想起兩年前某個雷電交加的夜晚,鐘意很晚才到家,皺巴巴的襯衫鹹菜似的貼在身上,牛仔裙被雨水泡得褪了色,一小股一小股的雨水繞著她修長的小腿滴答下來。鐘意整個人狼狽得叫人心疼,平日裡總是清亮俏皮的眸子一片倦色,鐘意幾乎是跌跌撞撞的倒進自己懷裡,夢囈般的揪住自己的胳膊輕輕叫喚著:“姐,姐……”
自己當時做了什麼?
鐘琴不忍的閉了閉眼睛。
她好像……一把推開鐘意,又把她劈頭蓋臉的罵了一通吧?
被忽略的細節翻湧上來,鐘意隱忍剋制的眼淚,彆扭痛苦的走姿,青紫密佈的脖子——鐘琴直吸了一口冷氣,前因後果串在一起,真相醜陋得讓人不敢面對。鐘意這個呆子,居然把其他三個人瞞得滴水不漏,虧他們還以為是老天開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