偷瞄了律爵一眼,毓慈心中感到疑惑,是她沒注意,抑或是怎麼著,整個婚禮中,沒見律爵的嘴角有一絲揚起的跡象。難道他不想要這場婚事?
她垂下自己的視線,感到心底所突然湧起的不安,不過她隨即安慰自己,絕對不可能的,一定是大哥方才的話影響到她,所以她才會有這種莫名其妙的感覺。
這樣想之後,毓慈的心中確實好過了許多,不過生硬的沉默氣氛卻在兩個新人之間揮之不去。
“現在……”忍受不了這樣緊繃的感覺,毓慈囁嚅的開口:“我們要去哪裡?”
久久沒有得到回答,她怯生生的抬起頭,竟看到律爵鼻樑上架著眼鏡,目光專注的盯著畫著一大堆她所不懂的報表的東西。
“現在我們要去哪裡?”為了確定要律爵聽到她的話,她特地的放大自己的聲音。
但依然是沒有回答。毓慈緊張的扭動著自己的手指頭,這個從小時候就留下來的壞習慣,至今依然改不掉。
“我能打擾你一下嗎?”不知怎麼跟自己的新婚丈夫相處,毓慈將手輕放在報表上,這次終於將律爵的目光給引到她身上了。
律爵的目光透過眼鏡直視著她的,等著她開口。
“我……”毓慈看著他,竟愚昧的發現自己發不出聲音。
他就如同初見面一般,擁有令她臉紅心跳的本事,愣愣的看著眼前俊逸的五官,她感到沉迷。
等她說話,她不說,律爵不粗魯但也不溫柔的將她的手從報表上移開,繼續自己的工作。
毓慈睜大眼睛看著律爵的舉動,她不知道他竟然有這麼忙,忙得連今天是大喜之日也不忘工作。
她知道自己若是個好妻子,現在不應該煩他,但她真的很好奇現在他們要去哪裡?
現在是下午三點,若要趕回臺北,似乎是晚了一點,若她沒記錯,今晚在晶華酒店可還有個婚宴。
她不由得後悔,不應該因為興奮而什麼事都不聽,只知道心要飛上天似的,現在,竟然什麼都不知道。厚著臉皮,再一次的用同一個方法讓律爵看向她。
深吸了口氣,律爵的眼睛閃過一絲的不耐,控制住自己的情緒,今天第一次,他終於正眼看著自己的新娘。
她是……露出沉思的表情,律爵心中微吃了一驚,這張臉,好眼熟,他強迫自己回想。這幾年來,他見過許多人,看過許多事,但也忘了許多人,許多事,但這張臉似乎……
“我們要去哪裡?”毓慈輕聲的開口詢問。
“回臺北。”破天荒的,律爵開口回答。
“我知道我們要回臺北,”眨了眨眼睛,毓慈微微一笑,“我的意思是問──我們要怎麼回臺北,坐著車回去嗎?”
突然被她的笑容給驚住,這個笑容在他的記憶深處……
“坐飛機……”靜了一會兒,律爵繼續說道:“四點三十分的飛機,我們預計在三點四十分左右到機場。”
“喔!”表示瞭解的點點頭,毓慈嘴角帶笑將頭給低下。
律爵看到毓慈把頭垂下,便將目光移回公事上,但他竟發現自己的心不停的移到毓慈的身上。
最後律爵嘆了口氣,忍不住的開口問道:“難道沒人告訴你,我們要搭飛機回臺北嗎?”
頭輕輕的搖了搖,毓慈拿著自己明亮的雙眸看向律爵。
律爵不懂為什麼毓慈竟然就如此隨便就答應下嫁給他,他的目光看向她的腿,難道只是因為她的殘缺嗎?
當她被媒人從內堂帶出來之後,他便知道她是個跛子,反正他對她根本就沒有任何期望,所以對她的殘缺也沒有任何表示。
意識到了律爵的目光,毓慈的腳不自在的動了動。
“我沒有任何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