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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部分

死。

我看著院子外面靜悄悄的什麼也沒有。

媽的,剛才這群狼崽子看天亮了想衝進來,被我撂倒了一個。

我順著老王叔的手指的方向看,果然在院子前不遠處看見了幾處血跡,雪地上也有被什麼拖過的痕跡。一片被狼群踩得亂七八糟的雪地上零星地散落著血花,看起來是那麼觸目驚心。

我問老王叔,那我們現在怎麼辦?

怎麼辦?沒辦法,只有這麼耗著。狼群把我們出山的道給堵死了,這四十多里地只有我們一戶,想別人救我們也難呀。老王叔手一指。孃的,就是這傢伙。

我看見了遠處幾百米的山坡上慢慢現出一隻狼,這是我第一次完完全全清楚地看到一隻狼。它的毛色有些發灰,嘴又尖又長,兩個眼睛斜吊在臉上。它的個頭很大,甚至比起虎子還要大好多。它慢慢走上山坡,尾巴像棍子一樣硬硬地拖在身子後面。它看上去是那樣的地藐視我們,當它的目光與我和老王叔對上以後,那狼就遠遠地站定了死盯住了我們。

孃的,跟老子耍威風!

我知道老王叔也一定被這狼的囂張氣壞了,我喊著,老王叔,打死它。這時老王叔才轉過頭看著我。這麼遠打不到的,這傢伙是知道的。要不然它不會那麼輕易地露面的。那是頭狼,就是狼王呀。我聽爸說過狼群裡總是由一隻最厲害的狼領頭,它是狼群的頭,也是狼群裡至高無上的王,沒想到頭狼竟是如此地威風。那隻頭狼衝著馬場望了一會,突然揚起臉叫了起來。那聲音尖銳刺耳,聽起來是那樣不舒服。山坡上突然一下子冒出無數的狼頭,有幾隻小一些的狼把一隻死狼的屍體拖到了頭狼身邊。頭狼踩著死狼,低頭一咬竟然把那狼頭咬了下來。面對我們,那隻頭狼開始嚼著狼的屍體。我聽到它咬骨頭的嘎吱聲,也聞到了風中讓人做嘔的血腥。

我開始感覺害怕,我的棉襖裡滿是汗水,襯衣溼淋淋地粘在身上,冷風吹過,背後又瞬間冰冷一片。我看見老王叔的臉上也有汗水沁出來了。娘咧,狼崽子看來是跟我們幹上了。這回看來不是你死就是我亡了。我問老王叔,老王叔咱們能贏嗎。老王叔轉過頭看了看我,半晌才說:能,有啥不能的。去後院把你大媽替下來,讓她給咱們熱口飯,咱們得吃飽喝足地和這些狼崽子幹。我來到後院,看見大媽一動不動地舉著槍站在馬棚那裡,她的臉上粘滿了黑灰,身上的棉襖也有好幾處被燒開了花。大媽的頭髮亂了,乾枯的白髮在風中飄舞著。大媽看起來是那麼的憔悴。我走過去扶住了她,她回頭見是我衝我笑笑意思自己還能挺得住。我拿過大媽手裡的槍對她說,大媽你歇著吧,等一會你還得給我和老王叔做飯呢。大媽還是虛弱地笑笑,我看得出她已經沒有什麼力氣了。但她沒有用我扶著自己慢慢地走進了屋。不一會就捧著盆熱氣騰騰的玉米麵餅子走了出來。還好老張當初弄的高高的尖柵欄起了一定作用,狼群似乎還沒有找到突破這道防線的方法,它們好像也不準備在白天裡大舉進攻,老王叔和我盤算了一會就決定我們三個人都回屋看著狼群了。

我們三個人都蹲在老王叔屋子裡的炕上,讓虎子呆在屋門口,如果狼群從正面進攻虎子就會告訴我們。我們三個人開啟窗戶,眼睛死盯著後院的那條馬道,老王叔又一次嘆了口氣說其實我們三個人都好辦,只是後院的馬不好辦呀。不能眼看著這幾十匹馬全被狼給咬死呀。我們能看住一匹是一匹。我不信這狼群能守著我們十天不動彈。老王叔把獵槍和步槍從視窗伸出去,槍裡都上了膛。只要是有狼衝後院去就開槍打死。就這樣我們一直蹲在炕上盯著外面,三個人換班睡覺。好不容易捱到了下午,遠遠望去對面山坡上那些黑點一動不動,狼群還是沒有走。趁大媽睡覺時老王叔對我說:你說為什麼狼群到咱們這就不動了?

我搖了搖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