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你幹嘛呢?”
謝寧來了也有些日子,對鎮子很熟悉,沒一會兒拉著謝遠朝南邊的池塘跑去。他尋思苗婆子回家就走方才那條路,既然沒走,只怕也要出什麼事兒。他知道謝家和苗家的事情,從謝婆子那裡也知道兩家恩怨挺重的,如今苗婆子來道喜,只怕也別有所圖。他不似謝遠那樣直心眼什麼也不想,這一揣測便覺得苗婆子可能會尋短見,立刻拉著謝遠來到池塘邊。
一堆人圍在池塘邊指指點點,議論那老婆子可能想尋短見,說不得是個瘋子。
有人認出她,跟她打招呼,問她怎麼回事,她也不理睬,跟木頭樁子一樣杵在河邊上,面如死灰。
謝寧暗叫不好,大喊一聲,“啊,苗大娘,你錢袋子掉啦!裡面好些錢呀!”
人們紛紛回頭看他。
謝寧生得眉清目秀,站在陽光裡笑起來真誠可愛,眯著一雙眼睛笑嘻嘻的,舉著手裡的錢袋朝苗婆子晃。
苗婆子慢慢地扭頭看向他,木然的臉上有了一絲異樣。謝遠忙跑過去,“嬸子,你站在這裡做什麼?等人還是想抓魚?”
謝寧過去扯了扯他的袖子,把銀袋子塞給苗婆子,“這是三嫂給你的。”
苗婆子伸手卻在接到錢袋的時候一縮手,錢袋掉在地上,她呆愣地看著他們,一副不知所以的樣子。
謝遠忙解釋了一番,苗婆子卻一個勁地搖頭一句話也不說。
邊上有人知道他們的事情,議論道:“怕不是得了失心瘋?”
都說像。
謝遠一聽愣了,問謝寧,“寧子,怎麼辦?”
謝寧搖搖頭,“我哪裡知道呀。回去跟大人說說吧。你在這裡看著她,我回去說。”
謝遠嗯了一聲。結果等喜妹等人趕過來,苗婆子不見了,謝遠正挽了褲腿子在河邊撈小魚呢,玩得不亦樂乎。
“苗嬸子回家了,他們村有個人趕著驢車的,順路把她捎回去了。”
喜妹又問了問周圍的人,說沒事兒了。
第二日孫秀財和孫小才趕著馬車接喜妹和小傾去姥孃家住幾日。如今孫家靠著孫秀財拿回家的錢,擴充套件了豆腐坊的規模,又僱了同村的幾個姑娘媳婦的幫著做豆腐,生意也不錯。他們在豆腐坊旁邊新蓋了一座院子,如今只有正房沒有東西廂和南屋,孫婆子跟喜妹娘倆住那裡。
榆樹村如今賦閒的人有不少人都在錦繡坊做工,所以娘倆一回來就受到大家的熱情招待。
孫秀財還陪著喜妹去榆樹村西北的地方看孟家正在蓋的房子。
今年一開春孟婆子讓兒子把自己家村後頭靠近東西大道的那幾畝地拿出來蓋房子。她想著在鎮上可以住在染坊,但是家裡也要有宅子。原本喜妹勸她在鎮上蓋,可謝婆子想的是鎮上以韓家為首十幾家大戶,他們再去也不覺得有什麼新鮮,倒不如在自己村裡蓋來得氣派。她還有個想法,榆樹村是千戶大村,地處南北東西大道的交叉口上,到時候蓋上一片房兒,還可以開家客棧,來往打尖的多,自然也是好的。不為自己兒子,孟旺兒爹孃不在,怎麼也是自家的侄兒,她不能不管。
如今孟旺兒跟著在鋪子裡跑前跑後,可因為他力氣小,加上總想偷懶耍滑,長久跟著混也不是個事兒。不如給他娶個媳婦,再找幾個幫工,也算是拴住他。她如此想,喜妹自然贊同,讓師父有需要儘管開口。孟婆子便要她一起入夥,算是三家分成。喜妹跟謝重陽商量了一下,兩人也入了夥。
孟婆子雖然年紀大,可眼光很好,她讓蓋的客棧是兩層的小木樓。如今只搭了框架,來來往往都是忙碌的身影。喜妹也不去打擾他們,只看了看便又去看那些桑園。
在周家的帶動下,黃花鎮和附近的鎮上新年有不少人增種桑樹,學養蠶的農戶也越來越多,今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