貨,孫秀財便邀請韓知魚幫忙給各地絡繹不絕的客商發貨。韓家自打分了家,把韓知魚趕出來,一併把掌櫃韓大錢也攆了。韓大少爺說他吃裡扒外,從前眼裡只有韓夫人。喜妹知道了無懼於韓知敏的風言風語親自去把他接到錦繡坊,讓他做錦繡坊的掌櫃,工錢比在韓家翻一番。
得韓大錢的幫助,錦繡坊如虎添翼,將原本的作坊式店鋪籌劃向經商式發展。既然大家都幹勁十足,喜妹自然樂見其成。
男人們忙生意,幾個媳婦都有了身孕,孟婆子又張羅著想把兒子和宋玉竹的親事辦了,大家都忙得不可開交,只有喜妹帶著兩個奶孃看孩子輕鬆一些,家裡有重要客人來訪便落在她頭上。
八月底一天韓四少竟然同劉妍玉一起來訪,破天荒頭一次,以往劉妍玉沒少來,喜妹都以忙或者不在擋了過去。今日聽小夥計說四少爺同行,她雖詫異,卻不動聲色,便託宋玉竹幫著照看孩子,她則去招待客人。
劉妍玉打扮得越發精緻,幾乎挑不出一點瑕疵,那張漂亮的臉上有著洋洋自得和自以為是的幸福。喜妹幾乎無法想象第一次見她的模樣,那時候,她一臉愁苦,為父求醫,請謝重陽幫忙拿主意。而如今,真是這盆水也滿了,這輪月也幾乎圓了。
韓四少溫雅秀氣,謙和有禮,一身素服竟讓他有幾分脫俗出塵的感覺,臉上的悲傷讓人見之落淚。喜妹揚了揚眉,冷笑一聲,自己大喇喇地坐在主位上也不讓客,淡淡道:“兩位在我苗喜妹面前,不必演戲,我笨得很,你演戲我都看不懂你是演奸猾之人還是小丑亂蹦!”
劉妍玉臉色一變,就要說話。韓四少依然保持那樣的姿態,未見半分慍惱,抱拳一禮,“苗掌櫃定然對在下多有誤會。在下不想解釋,所謂日久見人心。在下只是想跟苗老闆談談生意。”
“啊?”喜妹故作驚訝地看著他,“本以為韓少爺家裡出了這樣的大事,定然傷心欲絕,臥床不起呢,沒想到還有心思談生意。我還想韓少爺沒有精力打理生意,所以把原來的都退掉了呢。”跟韓四少的合作,為了方便,喜妹自始至終都沒有文契給他,所以說停就停,毫不手軟。
這番她覺得他定然氣得肚子都要炸掉。
韓知琛目光溫潤,眼底卻沉沉地積聚著寒氣,卻又笑了笑,深深一揖,避開喜妹的話題,“苗掌櫃誤會太深,若有任何疑問,在下定然直言不諱。”
喜妹呵呵一笑,起身直視著他,“四少爺,我對你們家的事情一點好奇心也沒有。我只想說不管你們有多少恩怨,韓知魚是韓知魚,他跟你們兄弟,跟你們韓家任何一人都不一樣。你們畢竟是兄弟,得饒人處且饒人。”
韓知琛毫不避諱與她對視,眼中風雲變幻,聽她說到兄弟的時候,他似乎笑了笑,垂下眼,斂去更冷的眸光。
兄弟?
他抬起頭,眼中清光一片,“苗掌櫃,如果你有興趣,在下也很樂意講講我從小到大知道的韓家事情,包括我這位兄弟的點點滴滴。”
喜妹蹙眉,不明白這個韓知琛到底什麼意思,她轉眼看向劉妍玉。劉妍玉正神情複雜地看著他們,一臉慍惱。
喜妹走近兩步,冷不丁地問道:“劉姑娘說某大人對外子青睞有加,想以女託付,這麼榮幸的事情,怎麼不先告訴我呢?妹子口口聲聲說當我是自己人,可到頭來,還是生分呀。”
劉妍玉一愣,介面道:“嫂子怎麼聽彩雲那死人胡說八道?她最擅長攪合是非,自己被下人供出指使縱火害人,不甘心認罪,又編排出一堆故事來害人,把原來簡單的事情弄得錯綜複雜,難道嫂子沒聽說嗎?”
喜妹淡淡道:“你嫂子我只管掃自己家的門前雪,可不如妹子那麼訊息靈通,還管著人家的屋上霜。我只想知道事關你嫂子我和你三哥的事情就好。我們家收到一封州學送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