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知貴嘆道:“大哥,小弟只是小聰明,你才是真正謀劃全域性之人。”頓了頓,道:“大哥,不要再耽擱了,你坐鎮玉鎖湖,小弟必會很快便傳回佳音!”
黃天易眼圈泛紅,終是長嘆一聲,“七弟,那大哥就在這裡等著你的好訊息,你要保重。”
黃知貴拱了拱手,忽聽得不遠處另一座瞭望塔上已經有人喊道:“退了,官兵被打退了……!”黃氏兄弟急忙向岸邊望過去,果然見到官兵此時已經大舉潰退,無數的人影向南邊迅速退過去,依稀瞧見那些悍勇的鬼方人正在後面鍥而不捨地追擊。
黃天易神色大喜,拍手道:“老七,正是時候,咱們出擊登岸。”
……
……
太原城。
雖然因為大年在即,城中上下已經瀰漫著一股子喜慶之味,但是如果說今日太原城哪裡最為熱鬧,就只有陸園了。
大廳,東西客廳,都已經是人滿為患,官員士紳齊聚一堂,陸家為了能夠更好地招呼客人,就在這兩日又招來了數十名小廝丫鬟,就是為了不怠慢任何一名客人。
張燈結綵,喜氣洋洋,大紅喜字貼在陸園大大小小的各處角落。
各處熙熙攮攮,太袁總督袁崇尚和欽差大人楚歡已經在天黑之前來到了陸園,此時就在陸園的後花園雅廳談笑風生。
十幾名太原城的重要官員集聚一堂,袁崇尚和楚歡坐在了上首,雅廳之內,溫暖如春,旁邊伺候的姑娘也都是清秀如水。
他們是整個安邑道最為核心的官員,各司衙門,除了兵部司主事如今尚在玉鎖湖那邊,禁衛軍指揮使方世豪去往湖州平定大盜叢林,幾乎都已經前來參加婚宴,至若衛所軍指揮使厲王孫,一開始據說因病不能赴宴,但是陸家顯然覺得少了這樣一個人物會缺失一些什麼,派人連續請了幾次,而且由陸世勳親自駕車去接,剛才有人已經來報,厲王孫終於答應前來赴宴,如今正在途中。
說歸說,笑歸笑,但是沒有一人敢提及上次在玉鎖湖的兵敗,甚至於眾人言談之中,都儘量避免話中帶著“湖”啊“玉”啊什麼的。
前廳人多,自然不好讓這些核心官員身處那樣的嘈雜環境之中,雖然冬日裡後花園談不上風景秀麗,但是假山涼亭,卻另有一番雪景之美,在這熱鬧無比的陸園之中,卻也算得上是雅緻悠然。
茶是上等的好茶,寒暄之間,忽聽得門外傳來聲音:“指揮使到!”
本來歡聲笑語的雅廳,聲音立時嘎然而止,眾夫人的目光都向外面瞧過去。
很快,便見到衛所軍指揮使厲王孫從門外進來,今日的厲王孫,與往日頗有些不同,厲王孫武人出身,大多時候都是穿著鎧甲,即使不是鎧甲在身,那也多是短裝勁衣打扮,只是如今出現在眾人面前的,卻是一襲紫色長袍的厲王孫。
厲王孫身材勻稱,一身勁衣在身,倒也有幾分儒雅華貴的氣息,只是他的氣色實在不是很好,以前厲王孫給人一種不怒自威的感覺,但是現在看上去臉色泛白,沒有血色,行走之時,也沒有了往日腳踏千斤之感,像袁崇尚這樣的習武之人,一看到厲王孫行走的動作,便看出他的下盤發虛,身體狀態十分不好。
厲王孫性格比較內斂,並不善於交際,雖然是堂堂衛所軍指揮使,但是在太原官場上結交的人並不多,倒是經常為了衛所軍的軍餉與戶部司師主事接觸,所以與師主事倒有幾分交情,實際上雅廳之內的官員,大都是政務系統,而厲王孫屬於軍部系統,地方軍政分開,場中的官員也幾乎不受厲王孫節制,因此厲王孫進來,大家只是好奇這傢伙差點中毒死了,聽說還在休養之中,怎麼還真的跑來赴宴?不少人都只是客套地起身拱拱手,到是袁崇尚含笑道:“指揮使,先前聽他們說你不能過來,本督還想著今天缺了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