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歡甚至覺得,自己倒似乎進入了一座空城,在街道之上,見到的兵丁甚至比行人還多,每走一段路,便見到一隊持槍跨刀的巡街兵士冷冰冰走過。
禮官將一行人帶到了衛陵府的驛館,如同許多城市一樣,衛陵府也設有專供官員來往住宿的驛館,不過進到館內,便知道這座驛館已經許久沒有住人,庭院之內的石道上佈滿了灰塵,許多牆壁上甚至爬上了青苔,禮官笑道:“諸位,這裡有陣子不曾住人,事先也不知道諸位前來,所以未能徹底打掃,讓諸位委屈了。不過諸位放心,我們已經派人打掃出了一間院子,裡面十分乾淨,所需物品也一應俱全,諸位住在裡面,應該不會為難。”
西門毅只是微微頷首,道:“有勞了。住宿好壞,並不要緊,只是希望仁王能夠早日接見,大事要緊!”
“放心放心。”禮官笑道:“仁王手頭一空,必然會立刻召見。是了,我們已經安排了僕從,諸位如果有什麼需要,儘管吩咐他們,這驛館之中的每一個人,諸位都可以隨意差遣,需要什麼儘管開口,不必客氣。”
西門毅拱拱手,禮官卻也並不多言,告辭離開。
一行人進了收拾好的庭院,正如禮官所言,確實已經打掃乾淨,院外還有兩名僕人隨時候命。
院子裡倒是有幾間房舍,足夠六人住下。
西門毅自然是住在主屋,楚歡等人也在主屋邊上的房舍住下,收拾妥當之後,馬正立刻帶人將庭院前前後後裡裡外外檢查了一遍,確定無事,這才放心。
“從現在開始,無論吃喝,都要小心。”將眾人聚集到一起,楚歡才輕聲道:“特別是他們送來的食物,必須先行檢查,確定安全,才能入口。此外晚上輪流值守,就是睡覺,也要提防,不可疏忽。”
馬正輕聲問道:“老大是擔心會有人害我們?”
“這是徐昶的地盤,我們對此人知之甚少,不得不防。”楚歡輕聲道:“人心難測,總要提防才是。”
西門毅點頭道:“所言極是。”頓了頓,才輕聲道:“徐昶沒有見我們,自然不是有什麼大事,不過是找尋藉口,想要晾我們一晾。”
“這個我也想到了。”楚歡冷笑道:“他自然已經知道我們的來意,想來是想故意晾著我們,消磨的我們的氣勢。”
西門毅撫須微笑,楚歡示意眾人退下之後,西門毅才輕聲道:“大王進城之後,有何感想?”
“先生是指街道上冷冷清清,一派死氣?”
西門毅微微頷首,楚歡輕笑道:“徐昶雖然錢糧眾多,不過現在看來,他得了錢糧,卻是失了人心。”
“哦?”
“我在船上就聽那張劍說起,徐昶為了斂財,在金陵橫徵暴斂,特別是對金陵計程車紳富商,盤剝兇狠。”楚歡輕聲道:“徐昶佔據了衛陵府,看來也是擔心人心不服,所以城中遍佈敬哨,而且先生也瞧見了,巡城的兵士多如牛毛,城中人跡冷清,自然是與此有關。”
西門毅點頭笑道:“不錯,雖說徐昶佔了金陵倉,又盤剝敲詐了無數錢糧,後勤充足,但是他的所作所為,與那些搶掠的亂匪並無區別,是不得人心。如今衛陵府城還能太平,不過是他以武力震懾,百姓士紳們迫於徐昶的殘暴,不敢吭聲,但這已經說明徐昶的根基並不穩。”頓了頓,嘿嘿一笑,道:“如果徐昶以後連戰連捷,兵兇將猛,那倒也罷了,可是隻要他在戰事上稍有挫折,不出意料的話,必然會後院起火,他靠金陵起家,但是弄個不好,卻要被金陵的一把火吞噬。”
“他要晾著我們,我們也不必著急,看看他到底要耍什麼花樣。”楚歡笑道:“先生,連日趕路,你也疲憊了,吃些東西,然後早些歇息。”
“大王也早些歇息。”
金陵方面,對楚歡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