忠報國,只是此後仁王自立,又如何說?”撫須道:“莫非這仁王是秦國朝廷封賞?”
徐煜嘆道:“那也是形勢所迫。袁不疑死後,金陵動盪,更有叛將稱王,王兄要穩住金陵,就只能在名位上有所稱呼,否則難以服眾。”
西門毅問道:“如此說來,仁王還是一心向著秦國?”
“這個!”徐煜眼珠子轉了轉,才道:“至少王兄如今還沒有背棄秦國之心。王兄是個重情義的人,我們徐家祖上八輩都是窮苦百姓,能有今天,卻都是秦國的厚賜。”
西門毅沉默著,若有所思。
徐煜端起茶盞,他的動作看上去十分貴族化,但是舉手投足之間,卻又帶著幾分僵硬,楚歡一直站在西門毅身後,瞧著徐煜的動作,面無表情,心下卻是暗笑,徐煜身材魁梧,肌膚黝黑,而且頗為粗糙,一看便知出身並不是很好,如果不是因為徐昶,也不可能有今日之地位。
徐昶當初也不過是袁不疑麾下一名部將,地位說不上有多高,而徐煜是徐昶的兄弟,地位更不可能很高。
不過今日徐昶稱王,一人得道雞犬升天,徐煜自然也是水漲船高,搖身一變,成了國公。
徐煜顯然對自己的新身份十分在滿意,看他的動作舉止,顯然也正想著將自己變成貴族,楚歡心中暗歎,如今秦國各地自成一派的勢力多如牛毛,徐昶這個偽王倒還算得上天下皆知,許多毫無名望之輩拉起一隊人馬,也是自立為王,這種人多如牛毛,卻不知這些人是否也像徐煜這般,頭上掛個號,便真當自己是個人物。
“李胤!”片刻之後,西門毅忽然抬起頭,起身來,“收拾一下,咱們連夜動身,回去向楚王稟明仁王的心意,人各有志,我們自然也不能強求。”向徐煜拱手道:“國公,既然仁王沒有反秦之心,這一次我們就是冒昧打擾,實在抱歉。如果國公想要拿下我們,送到河西請功,我們絕無怨言,只怪自己不知時事,送上門來。如果國公放我們離開,我們也就多謝國公。”
楚歡明白西門毅心思,大踏步走到門前,高聲道:“都聽好了,大人有令,收拾行囊,連夜動身。”
徐煜見狀,立時變了顏色,急忙起身上前,道:“西門大人,你你這是什麼意思?”
“道不同不相為謀。”西門毅正色道:“楚王本是想和仁王結為兄弟之誼,共同反秦,可是可是仁王既然沒有此心,還要效忠暴秦,我們就只能告辭。”
“這個!”見西門毅神色堅毅,倒似乎真要離開,徐煜顯出慌張之色,“西門大人,不要這麼心急嘛,什麼事情都有商量,坐下來聊一聊,未必不能改變。”
“國公已經說得清楚,我也聽得明白。”西門毅嘆道:“這根子就不對,再談下去,也談不出什麼結果。”
徐煜卻是抓住西門毅的手臂,西門毅皺眉道:“如此說來,國公不想放我們走,要將我們獻給河西請功?”
“誤會誤會。”徐煜急忙陪笑道:“西門大人,這哎,其實王兄一直在猶豫,我們也知道,昏君誤國,奸臣當道,天下百姓深受其苦,這秦國暴虐不堪若是繼續效忠秦國,無疑是助紂為虐,正是為此,王兄最近才寢食難安,他既不想忘恩負義背棄秦國,可是又不能眼看著天下百姓受暴秦之苦而不顧,所以!”
西門毅“哦”了一聲,徐煜卻是道:“西門大人不要性急,先坐下,咱們慢慢談。”
西門毅微一沉吟,緩緩坐了下去。
“西門大人,王兄的憂慮,我是一清二楚。”徐煜嘆了口氣,“敢問一句,楚王要與我們金陵結盟,當真是誠意十足?”
“如果沒有誠意,楚王也不會派我們前來。”西門毅道:“只是我們楚王有誠意,仁王卻似乎!”
徐煜呵呵一笑,卻是在西門毅身邊的椅子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