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不再一天到晚逼婚,生意蒸蒸日上,一切都順利得不可思議。
他該高興的,他該愉快的,他甚至應該是驕傲的。
但是,他沒有。
他甚至無法在屋裡安坐,只因為他總是會在那個屋裡,看到靖菱為他煮宵夜的背影,枕在他大腿上睡著的模樣,想念著她灼熱的吻,甚至是她哭泣的模樣……瞬間,一股狂暴的情緒差點撕裂他,憤怒、挫敗、失望、傷痛全絞纏在一起。“都是騙局!都是騙局!我一點兒也不在乎你……”他抓起一直放在床頭的銀煉,狠狠地朝牆上砸去。
他憤怒地衝進浴室,用掌心接住冷水不斷往臉上潑,想提醒自己清醒、冷靜。但待他望見鏡中那滿臉水滴的自己時,卻無法對自己否認,那深深烙在眸底的情緒就叫痛苦。
他臉色蒼白,瞪著鏡中的自己,想開口,卻說不出半句話,一股難以忍受的疼痛直擊他的胸,碎心裂肺,耳中不停地迴盪著她的話對不起,原諒我……
回到熟悉的鐵皮屋裡,梁靖菱又回到以前的日子,心情卻怎麼地無法回覆,心中某種自保的城牆,已經因為他的目光及言語而崩潰。
他殘忍無情的話語,不停在她腦海鼓譟,久久不曾散去,一次又一次傷害她。知道他不肯原諒自己,她也不想再去找他,因為她再也沒有勇氣去探知答案,她已經太過心痛了,禁不起更多的傷。
她痛苦地塢著臉,淚水終於滑出眼眶,心裡好疼、好痛。
能做的、能說的,她都試過了,但他拒接她的電話,用行動宣告著他的憤怒,讓她知道再怎麼努力也沒有用。
一思及此,她的心中再度浮現椎心刺骨的疼痛,無法自抑地泛開。
或許,真的只能算了。
都已經離開,沒有必要繼續留戀,屬於他的氣息太過溫暖,她怕自己會陷溺一輩子。
畢竟,這一切都是她的一廂情願,她再也不敢奢望,他對她有幾分真心。契約上寫得清清楚楚,他的溫柔、他的體貼,他的一切與一切,全都是一種商業行為。
是她傻,是她痴,無法分辨出兩者的不同,甚至妄想能得到他的愛,得到他的體諒。
那份合約書和那張支票,是他留給她的最後兩樣東西,然而可笑的是,兩樣都傷她好深,深刻到讓她再也無法留著那些。
或許,真該斷得一乾二淨,唯有如此才能讓她的心完全沈澱,不再惦記著他。錢,再賺就有了。但是……心呢?為什麼她那麼努力修補,心上的洞卻一天比一天大,一天比一天還要痛呢?那傷痛像是刻在骨子裡,想刨去它的後果,是更加刺骨的疼。
而如今她唯一能做的,就是忽略它、不去在乎它,告訴自己,她已經忘了他,可是……
她眼底滿是糾葛的情緒,兩隻小手緊緊揪住桌上那張合約。
為什麼就連說要遺忘,都那麼困難呢?一紙支票跟那份合約書,還有一張和著水痕的紙條,全在耿柏胤的辦公桌上。這紙合約書,是紙騙情書,它用最光明正大的理由,讓我卸下所有心防留在你的身邊,愛著、戀著,痴心妄想著,然後,心碎。
心不在、情不在,錢在……只是傷人而已。
上輩子,我欠你,情債難償。
這輩子,我還你,一世不忘。
她竟然……將支票退回來?!那豈不是代表,她又得一天到晚躲警察?想到她纖細的身子,又要再一次扛著那些沈重的物品,他不由得臉色死白,像是被狠狠甩了一巴掌!
“還在裝什麼姿態嗎?以為這樣我就會心軟嗎?”耿柏胤無法置信地玻�鷓郟�釕鍁嘟鉅��櫬ぷ擰�
辦公室裡,迴盪著他自己的聲音,沒有人會回答他。
耿柏胤忿忿低咒一聲,胸中那股鬱氣越積越深,辦公室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