覺得這些話不能瞞著,於是,他輕輕的拍了拍永寧的背,卻什麼話都沒有說。
永寧有些沮喪,但是偷眼看看房遺愛沉思似的表情,不禁又有些慶幸,剛才這些話說的正是時候呀!房遺愛是早產兒,就生在玄武門事變那一天,當時盧夫人被嚇的動了胎氣,生下來後身體極弱,小半年就沒斷過大夫湯藥的,為此房家兩位大家長一向嬌慣房遺愛。
就算是房玄齡氣起來打的厲害,可是過後心裡大概也後悔,每每的由著盧夫人可著勁兒給房遺愛進補,這些年下來,也不知道是不是那些補藥真的起了作用了,房家二郎是一天比一天強壯,就是光長肌肉不長腦子。這老兩口一向把房遺愛當孩子慣著,這些話他們是無論如何也說不出口的,今日借永寧的口說出來正好。
小半個時辰的路程很快就結束了,在家門口下車的兄妹三人眼睛都是紅的,讓候在門口的杜氏吃了一驚。
“父親大人可到家了?”房遺直見妻子一直盯著他的眼睛看,有些不自在地問道:“可有說些什麼?母親大人可休息了?”
杜氏語氣中帶了點害怕地說道:“父親大人已經回來了,說是讓你和二弟、小妹回來後,就過去大廳……母親大人也在大廳裡等著呢……我看父親好像很生氣……”她說著,看了看房遺愛和永寧,心裡著實好奇,房遺愛惹禍是常事,永寧歲數小惹禍也正常,可是連自家夫君大人都紅了眼眶,這事兒可就不正常了。
正說話間,奶孃徐氏帶了兩個丫環走了過來,遠遠的看見兄妹三個站在門廊底下,便招呼上了:“唉喲,這外頭下著雪呢,門廊子底下哪裡能站人,大郎、二郎還是趕緊帶著小娘子去見大人吧,小娘子年紀小,可禁不起凍……”奶孃說著便要來拉永寧。
永寧扭了扭肩,小退了一步,從奶孃的手裡掙脫了出來。奶孃一愣,卻也只當她發小脾氣,並沒有在意,反而更靠近了一步,說道:“小娘子今天出去可是惹大人生氣了?沒關係,去跟大人認個錯……”
沒等奶孃把話說完,永寧就紅著眼眶、冷著小臉說道:“這事奶孃不用管,你也管不了……大哥,我就不去大廳見父親大人和母親大人了,我自己去跪祠堂就是,天色也不早了,還請大哥和嫂子去服侍二老先回去歇著吧,就是要教訓我,等明天父親大人下了朝,再到祠堂來,也趕趟兒……”說到最後,她的聲音不免哽咽了起來,拿著袖子蹭了蹭臉上的眼淚,昂著頭便朝祠堂的方向走去,臨去還交待奶孃和丫環們不許跟著。
站在梁國公府的匾額底下,房遺愛總覺得有些抬不起頭來,用低低的聲音說道:“就麻煩大哥、大嫂了,好好勸勸父親大人和母親大人,別再為我生氣,我這次是真的知道錯了……我也先去祠堂跪著去了,等明日父親大人有了閒暇,再來行家法也使得的……別累著了……”最後幾個字他說的聲音更小,只近在耳邊的房遺直聽了個分明。
看著弟、妹徑自去了,房遺直嘆了嘆氣,心裡其實有些高興自家二弟終於懂事了,可是再一想到今天發生的這些事故,便還是覺得頭疼欲裂。
“小妹和二弟,就這樣走了,合適嗎?父親大人和母親大人還在大廳裡等著呢。”杜氏有些驚慌地看向自家夫君,越發的想知道今天究竟發生了什麼事,可是這會兒卻又不好開口問。
房遺直看了看猶豫著要不要跟過去的奶孃,說道:“不用管他們,讓他們好好跪著反省一下也是好的……父親大人和母親大人那裡,我去說!”這就是當大哥的命呀!
正廳中,盧夫人正看著鐵青著臉卻一言不發的房玄齡著急,這位自打回來後,就只交待了聲讓仨孩子回來後就來大廳見他,其他的什麼都沒說。這可把盧夫人唬得不輕,怎麼看都覺得這回出的事不小,只不過她還是想不明白,才六歲的小閨女怎麼也在傳見之列呢?這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