音樂品味嘛。”
季灼把手裡拿著的香菸叼在嘴裡,半垂著眼睫,似乎是在認真思慮,沒有開口。
工作室裡一時間安靜下來。
等了一會兒,任燃忽然來了句:“沒帶火嗎?”
季灼微微一怔,撩起眼皮:“嗯。”
任燃聞言,彎腰在工作臺旁的抽屜裡翻找了一陣兒,找出一個銀質的打火機。
他直接走到季灼身前,甩開打火機蓋子,撥亮火苗,輕輕偏頭,上身朝季灼傾斜下來,火苗湊到香菸旁邊,點燃了。
俯身後的距離很近,季灼坐在沙發上,似乎能聞到任燃身上一股很淡的清香味兒,有點像那晚車裡的桃子,很淡很淡,卻存在感極強,彷彿都能掩蓋住自己喉間的菸草味道。
季灼垂著眼含著煙,被任燃身體的影子籠罩住的睫毛顯得越發黝黑濃密,像振翅的墨色蝶翼,微微顫動,讓人心癢,手也癢。
任燃想伸手去撥弄一下,但忍住了。
他摩挲著冰涼的打火機,緩緩站直了身體,腳卻沒有動,依舊站在季灼跟前,垂眼看他。
季灼今天沒做髮型,這個視角看下去的黑髮格外柔軟,鼻樑弧線挺拔優美,在沙發的頂光燈照射下,一點瑕疵都沒有,像個藝術品。
任燃靜靜欣賞了一會兒,看他微微啟唇吐出淡色煙霧,唇瓣的顏色也淡。
那些繚繚上升的煙就像飄散的雲,又像帶著熱意的夏夜晚風,很難抓住。
任燃喉頭微動,開口:“想好沒有?”
“嗯。”
季灼說出一個人名,是個一線女歌手。
這個歌手嗓音有些沙啞,很有個人特色。
“哦?為什麼?”任燃靜靜地注視著他。
“聲線適合。”季灼的理由很簡單。
“是嗎?”
任燃點點頭,淡淡地笑了一下:“我覺得你也挺適合的。”
季灼一愣,蹙眉想了想,任燃說得不無道理。
雖然他一開始就想的是這歌適合女歌手唱,更能唱出慵懶繾綣的味道,但他自己確實也很適配這首歌,而且他有把握能唱好。
但他還是搖頭。
“我不會唱的。”
“我不會唱的。”
任燃眼神一黯:“為什麼?”
“我之前就打定主意,在我發行自己製作的一張完整專輯前,我不想唱別人寫的歌。”季灼道。
這是在周宣拒絕了安琴的邀歌后,季灼近一年裡產生的想法。
雖然安琴當時對於被拒很憤懣,但季灼卻覺得那並不是一件壞事。
在影視方面,他已經有了一個不太理想的開頭了,那在音樂方面,他希望能有一個讓自己心安和滿意的開端。
他之前沒有把這個想法告訴過任何人,連安琴也沒有。
事實上季灼自己都被自己當初這樣的想法訝異到,也覺得有點可笑。
他不曾想過自己有那麼固執的一面,但很快又釋然。
畢竟人生總要有一些東西需要去堅持。
任燃顯然也被他這個回答驚到了,有些發愣。
隨即,任燃想到那晚在outsider洗手間外聽到的對話,他想,或許那位姓姜的前男友也並不算了解季灼。
面前的這個人,似乎有種充滿矛盾感的複雜。
任燃心臟處的酥麻癢意愈發嚴重,他淺淺吐出一口氣,不再堅持,微微點頭。
“行,我會讓人去聯絡那位歌手的。”
“決定得這麼草率啊?”
“不草率,”任燃笑,“畢竟是能讓你滿意的聲音。”
季灼不鹹不淡地睨他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