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田雙還是遲疑。
“行了,就這麼決定了,我在這兒守著。”
田雙一臉驚嚇:“你?!”
就連季灼也費力地掀起了眼皮看向他,燒糊塗的腦袋有些懵。
任燃鎮定自若,掃了兩眼他們,像是在表述一件稀鬆平常的事:“是啊,我,有問題嗎?”
“當然有問題!”田雙鼓起勇氣,“任老師你會照顧人嗎?”
任燃瞥她一眼:“別人的話,不行。”
季灼:“……”
田雙:“……”
這是什麼話?意思是照顧季灼他就會,照顧別人他就不會了?
怎麼季灼的身體構造跟別人不同嗎?
田雙真想仰天長嘆,但現在在這裡僵著也不是辦法,任燃看上去就是要呆在這裡不走了,而她的老闆呢……
田雙把視線轉向季灼,頓時有點哭笑不得——
她的老闆在高熱下好像已經變笨了,眼神看著有些呆滯,急需休息。
她嘆了口氣:“行吧,那就麻煩任老師了,我的房間就在樓下,手機也一直開著的,有什麼問題的話,請您務必要打電話給我,這是我的手機號……”
任燃從善如流地應下,送走了田雙,輕輕關上門。
房間裡此時只有他們兩個人,季灼的腦袋彷彿現在才反應過來。
他蹙著眉頭,聲音低啞:“你也回去吧。”
任燃挑眉,勾著嘴角短促地笑了一下:“我說服不了你,你也管不了我,我不走。”
季灼慢吞吞地眨眼:“沒記錯的話……這是我的房間。”
“哦,確實是,”任燃恍然大悟地點點頭,然後一臉理所當然:“那你趕我走啊,有那個力氣嗎?”
季灼:“……隨便你。”
他懶得理任燃,起身想去浴室。
任燃見他動了,臉色立即一凜:“你要幹什麼?”
“洗澡啊,天氣這麼熱,不讓我洗澡不如殺了我。”
任燃眨眨眼,視線有些飄忽:“可是傷口不能沾水。”
“不至於,外傷藥醫生留了一些,等下弄溼了再上就行。”
“……我覺得你一個人洗不了。”
季灼頓住,抬起眼,面無表情地注視著他。
任燃也平靜地看過去:“我在陳述客觀事實,你現在頭很暈。”
季灼反應了半晌,表情變得古怪:“那怎麼辦?你幫我洗?”
任燃態度坦然:“可以啊。”
房間裡的空氣凝滯了幾秒,任燃又補充一句:“你要是實在害羞的話,那我就在門口等。”
季灼:“……”
他眼睛微微眯起:“激將法對我沒用。”
任燃有些遺憾:“沒燒傻啊。”
“嗯?”
扯了半天,最後季灼還是獨自進了浴室,簡單沖洗了一下。
任燃靠在浴室門邊等著,聽著裡面的水聲,有些不敢抬眼。
補充的那句話裡,是在激季灼,其實也是在說自己。
橫行肆意了二十多年,沒想到還能遇到這樣躊躇膽怯的時候。
他自嘲地笑了一下,聽見裡面的水聲停了。
過了一會兒,浴室門開啟,季灼穿著薄睡衣走出來。
睡衣是棉質的,很舒服寬鬆,領口微敞著,露出大片溼潤的面板和細緻的鎖骨。
沐浴露的香氣撲面而來,任燃認命地緊閉了一下眼睛,然後指著床道:“先坐著,頭髮吹乾再睡。”
季灼皺眉看著他,臉頰被蒸得透出一股病態的微紅,腿上一點力氣都沒有,身體不受控地往任燃的方向傾斜。
任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