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寒暄,直接開口問:“熱搜上的事你們不準備澄清嗎?”
“會澄清的,任少,”安琴捂著手機走到醫院走廊的盡頭,小聲道:
“只不過季灼這邊出了點事,所以耽誤了時間,但我已經在整理澄清資料了,我會盡快……”
“他出了什麼事?”任燃的聲音隔著機械冷漠的聽筒電流,愈發顯得彷彿淬了冰。
安琴頓了頓,她不知道由自己告訴任燃關於季灼的家事算不算逾越,但拋開經紀人的身份,作為季灼的朋友,她心底裡有個聲音在不斷告訴她,現在的季灼需要安慰和支撐。
這個安慰和支撐她給不了、田雙給不了,但她想或許任燃能給。
“他的母親季女士……快去世了,我們現在都在松山醫院裡,季灼的狀態也不太好,他沒精力管那些事。”
言罷,任燃感覺耳邊突然‘嗡’的一聲,彷彿有什麼東西驀地炸開,震得他心臟一陣脹痛
隨之而來的,又是彷彿被捏拽住一般的絞痛。
沉默了好一會兒,等到這陣令人窒息的心悸心疼稍緩了一些,任燃才撥出一口氣,啞著嗓子開口:“……我知道了,我會盡快過去,這期間你們先照顧好他。”
“當然。”安琴沉聲道。
“公司那邊的公關資源你也儘管使喚,他們會全力配合。”
“我知道,”安琴嘆了口氣,“其實如果你剛才聽到了這件事的全貌,就能知道事情本身其實不難解決,但壞就壞在這事偏偏撞上了他母親最後的日子,所有不好的回憶都聚在了一起,我怕的是季灼的精神承受不住,這件事對他的影響挺大的。”
為什麼偏偏是這個時候,為什麼偏偏自己就不在他的身邊?
任燃一顆心彷彿被放進了油鍋裡反覆煎炸,恨不得立刻化成一隻鳥,飛越萬里之遙,停在季灼的身邊,永遠也不離開半步。
母親病重、網路輿論指責、漫天謠言和惡意、扣上私生子的帽子……如此種種,他一旦想象一下季灼現在的心情狀況和精神狀況,都疼得他呼吸困難。
而自己自詡會是世界上對他最好的人,在這個艱難的時刻,竟然不在他的身邊。
甚至是隔了幾個小時才得知。
疼痛像潮水一樣席捲了心臟,再蔓延至四肢百骸,連指尖都顫了。
“你把事情起末和你知道的都編輯簡訊發給我,詳細一點。”
他想起上次在劇組見到的季灼那個名義上的父親,眼眸微冷:“還有,胡家的資訊也都收集一下,可以找周宣幫忙,他擅長這些。”
任燃交代完,掛了電話,閉眼揉了揉眉心,去向許維遠辭行。
許維遠睡眠少,早就起床吃過了早餐,此時正在小花園裡散步鍛鍊,聽到任燃說明來意,有些出乎意料。
他愣了一下,隨後神情悵然:“就來住了一晚就走?”
任燃垂眸,聲音也變得低啞:“事發突然。”
許維遠抬眼看向自己這個曾經最為滿意的外孫——那張從未吃過苦頭、從未受過任何挫折的臉此時黯然神傷,好似遇到了什麼巨大的悲痛。
許維遠想起自己這段時間聽說的那些流言蜚語,沒見面時,他還不能將那些事情跟任燃聯絡在一起。
但現在親眼所見後,他不得不承認,這小子是真的栽了。
男人、明星。
——在許維遠的標準裡,這兩個詞彙永遠都不應該跟任燃的另一半扯上絲毫關係。
他太難以接受了。
“你知道你表哥跟王家的姑娘開始發展了嗎?我記得那姑娘小時候是屬意於你的。”許維遠忽然道。
任燃扯了扯嘴角,他明白外公這是什麼意思,王家背景不小,於事業而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