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先生,請留步。”胡翾追上去叫住狗仔記者,陳浩之和斯文男同時停下腳步亙看一眼,緩緩轉身,她立刻展開笑臉攻勢,笑得一臉無可挑剔地自我介紹:“我叫胡翾,是井灝的助理。”
“幸會。”狗仔記者反應超冷淡。
“對不起,都怪井灝一時衝動……”
“砸爛我的相機,還把我的眼睛打到黑輪,就憑你一句對不起以及歸咎一時衝動,就想擺平這件事?”陳浩之得理不饒人。
“被砸爛的相機我們會買個新的賠你,也願意支付所有醫藥費,希望你高抬貴手,息事寧人。”
“是否息事寧人抑或採取進一步法律行動,一切等我跟律師研究後,再說。”陳浩之餘怒未消,拂袖而去,斯文男見狀,趕緊小跑步追了出去。
“陳先生……”她的笑容僵在臉上。
“別喊了,由他去吧。”隨後也在筆錄簽完字的平井灝悄悄站在她身邊。
“井灝,這回你可捅了個大樓子。”
“……”平井灝兩手插進口袋,低頭注視鞋尖,緘默不語。
“我知道被狗仔跟拍的感覺很嘔很糟,可是,就算感覺再怎麼嘔再怎麼糟,你也不該動手。”
“我是被狗仔逼到忍無可忍,才下車理論。”
“理論動口就好,何必動手?”
“我會動手,那是因為那個叫陳浩之的狗仔嘴臉實在有夠欠揍,呃……就是那種看了不揍他,會覺得很對不起他的欠揍嘴臉。”平井灝的火氣又提了上來。
“你……井灝,不是我愛說你,你的火爆脾氣也該收斂一下。”
“你先別急著數落我的不是,讓我把狗仔跟拍的驚險過程說給你聽,請你評評理。”
“好,你說,我洗耳恭聽。”
“晚上十點多,我把車停在錄音室樓下,接錄完音的米靚去林森北路吃消夜後,正準備開車要送她回家時,不經意從後視鏡瞄到後面緊跟著一部車,狗仔正從搖下的車窗拿出相機偷拍,我告訴米靚有狗仔跟拍,隨即狂踩油門加速狂飆想甩掉狗仔。”他嚥了咽口水,往下說:“不料,陰魂不散的狗仔知道跟拍露了餡,乾脆化暗為明,為了近距離獵取我和米靚同車的畫面,竟不顧危險三番兩次故意把我的車硬逼到外車道,迫使兩車並行,然後拿起相機一陣猛拍,害得我好幾次差點擦撞到旁邊的機車騎士,嚇得米靚花容失色,都快哭出來了。翾翾!狗仔為了搶獨家不惜跟我在馬路上搏命演出飛車追逐的瘋狂行徑,真的把我給徹底惹毛了。於是,我把車停靠路邊,狗仔也跟著停車,我忍無可忍衝過去,一把搶走狗仔手上的相機,用力往地上砸,再抬腳把它踩個稀巴爛,那個叫陳浩之的狗仔下車跟我理論,兩人一言不和打了起來,陳浩之的搭檔跑過來勸架不成,打手機報警,於是,我就被帶到警察局了。”
“你跟狗仔打架,沒傷到哪裡吧?”
“一點點皮肉之痛,不要緊。”
“那就好。”她寬心地大吐一口氣,旋即問:“米靚呢?”
“砸爛相機的是我,動手打架的也是我,與米靚不相干,所以,在警察到來之前,我叫車讓她先行回家。”從平井灝的話裡,不難聽出他極力保護米靚,他抹了把臉,說:“我們走吧!”
“走?你是說你可以離開?”
“不然咧?難不成要我留在警局打地鋪?”他沒好氣瞪她一眼。
“當然不是留你下來打地鋪,而是,我還以為……還以為……”她憨憨地朝他呵呵傻笑。
“你還以為什麼?有話直說,別吞吞吐吐的。”
“我還以為你會被關進拘留室過夜。”
“呸呸呸!你就這麼巴不得我被關?”
“不是啦!我只是以為你把狗仔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