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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部分

“說得好!”他大加讚賞,大方允諾:“以後,有任何問題,歡迎你上樓來找我。”

“你這句話宛若一顆定心丸,讓我聽了覺得好窩心也好安心。”

“是嗎?”他覷了眼手錶。“我跟人約好的時間差不多快到了,該走了。”

“你這麼快就要走了?”胡翾脫口而出,下一秒就發覺自己說話的語氣流露出濃濃不捨,雙頰紅緋緋地補上一句:“我的意思是……你不等井灝拍完再走嗎?”

“不了!反正回家之後就可以見到他。拜拜。”平井澤無所謂地大步離去。

“是啊,他們兄弟倆同住一個屋簷下,天天見面幹嘛多此一舉跑來探班?結果跟我說的話還比跟井灝說的多。呃……這個平井澤該不會是假借探班之名,行看我之實吧?”她淡淡斂眸自言自語,旋即自我解嘲:“胡翾啊胡翾,你會不會太自作多情想太多了?”

一間店面養三代人。

話說,胡翾的店面都還沒裝修好,已經有不少店家向裝潢工人要她的手機號碼,致電給她表達強烈的承租意願:甚至還有投資客開價一億三千萬要買她的店面。呵!一轉手,輕輕鬆鬆就有一千多萬的差價落袋,著實令她很心動:不過,生性保守的她還是秉持細水長流而不是殺雞取卵的信念而予以拒絕。眼看著店面裝修已進入收尾階段,也該是她從七、八個有意承租者當中挑出一個的時候了。只是,她覺得這七、八個條件都不錯,實在難以取捨,不得不蹬蹬蹬再度上樓去請教平井澤。

“平先生!我是胡翾……”她喊了幾聲都沒得到回應,看來,平井澤不在,撲了個空的她,心想:橫豎沒其它事,索性坐不等他回來。

胡翾之前上樓因來去匆匆,沒能好好打量屋內的裝潢擺設,難得今天有的是時間,可以細細品味一番。她眼波流轉……牆面是粗獷顆粒的灰色石頭漆,增添了空間的質樸況味,再巧妙地利用綠色跟咖啡色等傢俱做區域性跳色,使寬敞偏冷的空間整介溫馨起來;這時候,她的視線被一塊約莫一丈八尺的黑檀木屏岡吸引住,她起身走過去,睜大眼睛瞧著屏風上精雕細琢、嵌著各色大小玉片子,鑲嵌出一幅“蝶戀花圖”。

當胡翾的眼睛從屏風移開時,不經意瞥見客廳通往後面房間的走道底,伏著一隻足有半人高、模樣傻乎乎、渾身“黑密麻”的石雕鵑,她的目光被它吸引住,很想靠近它,卻不免猶豫起來……未經平井澤同意就擅自往裡頭闖。委實不該亦不妥;可那隻造型超卡哇伊的石雕鵑彷彿在對她呼喚:“來啊,來啊,快進來看我呀。”她暗自付著:此刻,四下無人,她快速衝過去看一眼,再快速回到客廳坐好,應該是神不知鬼不覺吧?

嗯!就這麼辦。

她一陣風似地刮到石雕鵑前面,蹲下去瞧個仔細……這隻石雕鵑刀工俐落,遍體佈滿時間熟成的黝黑光澤,看起來,感覺年代久遠,想必是平井澤從某個拍賣會拍到的戰利品。她端詳良久才打直腰桿起身,滿腹好奇地骨碌碌轉動兩顆黑眼珠東張西望,這一望,可不得了啦!她看見緊閉的落地玻璃門內整齊排列幾個展示櫃,而她心心念唸的青花釉裡紅大盤就擺在正中央的櫃子裡。

“老天!”她宛如見到久別重逢的親人般情緒波動,思念的淚水奪眶而出,此情此景,令她嚐到何謂“咫尺天涯”的箇中滋味。

可不是嗎?

那個她從小捧著摸著到大的青花釉裡紅大盤近在眼前,卻已不屬於她:她再也不能像過去那樣態意地捧著它,拿指腹輕輕一筆一劃勾勒盤中生動得彷彿要躍出水面的紅鯰魚,只能萬般無奈地睜著一雙悽楚的汪汪淚眼,佇立在落地玻璃門外與它遙遙相望……這可望而不可即的心酸,令她不禁掩面哭泣,兩個瘦削的肩胛因抽噎一聳一聳地抖得厲害。

“呃……我能不能請問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