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理由很簡單,因為我認為珠寶店承租後,一定會大手筆將店裝潢得美輪美奐,來襯托店內所陳列的昂貴珠寶,如此一來,我的店的價值感將隨之提升。”
“嗯,華麗的裝潢的確可以在無形中增添店面的價值感。”
“這麼說,你也投租給珠寶店一票?”她一副英雄所見略同的笑逐顏開。
“不,我還在考慮該票投給超商或藥妝店。”
“超商或藥妝店?”她的笑容僵在臉上,怔住了。
“你聽我說。只要肯花大錢,就算想把你的店裝潢成凡爾賽宮都沒問題,然而,一間店該講究的不是華麗裝潢而是人潮進出。”
“你的意思是……珠寶店所陳列的珠寶售價高,進出的客人相對少,而超商跟藥妝店所販售的東西售價低,進出的顧客就像潮水般一波接一波?”經他一提點,胡翾就開了竅。
“沒錯!如果租給超商,二十四小時都有顧客上門買東西,會讓整個店看起來人氣很旺。人氣旺,財氣自然跟著旺旺來。”
“嘻……”她忽然捂著嘴兒,眉眼笑彎彎。
“你笑什麼?”他感到莫名其妙。
“我笑你若手裡拿著羅盤,配合你”人氣旺,財氣自然跟著旺旺來“的這番話,活脫脫像個陽宅風水師。”
“喝!我好心提出意見供你參考,你不但不心存感激,反倒取笑起我來了?”平井澤俊臉板起佯怒,哪知當他的眼神一觸及胡翾的花貓臉就破功,再也剋制不住地仰天狂笑,將一直狠狠憋住的笑氣全部釋放出來。
“你……”胡翾眨巴眨巴著一雙翦翦秋瞳,露出無比困惑的表情,忖著:奇怪,他說話的語氣明明冒著火,怎會變成狂笑不止呢?其實,她打從剛才就發現今天平井澤看她的眼神跟平常不一樣,至於哪裡不一樣,她又說不上來,只覺得他老是一副很想笑又不便笑的一味咬住下唇強忍著,一直忍到此刻才爆笑開來。不過,她可不願愣頭愣腦像個傻瓜似地任憑他笑個不停,開口問道:“什麼事這麼好笑?”
“我……哈……”他努力止住笑要回話,可當他那雙深邃的亮眸子一瞥到她的臉,又剋制不住地笑出聲。
“……”胡翾臉垮垮,想著:厚!今天她不僅擦脂抹粉還刷上黑褐色睫毛膏塗上亮橘色唇蜜,經過一番精心打扮才前來,沒得到他的讚美已令她有點小心碎,偏偏他老兄還一見她的臉就噴笑!可惡!她的臉真有這麼好笑嗎?她很不服氣地從皮包摸出小折鏡照自己的臉,這一照……媽呀!
鏡子裡那個滿臉紅紅、黑黑、橘橘,像是打翻調色盤的醜八
噢!準是方才她哭得一把眼淚一把鼻涕時給弄花了。這會兒,她總算弄明白了,原來平井澤就是因為她的大花臉才會狂笑到快落下頻。她糗得雙手遮住臉,問:“我可以借用你的洗手間嗎?”
“當然可以!”他好不容易才停住了笑。
“謝謝!”她飛也似地衝進洗手間,扭開水龍頭,捧起水對著鏡子仔細搓揉著臉,洗得千乾淨淨後,抽出毛巾揩乾,頂著一張素顏返回客廳,悶悶地把小折鏡和記事本掃進皮包斜搭在肩上,冷冷地說:“我走了。”
“別走。”平井澤一把扣住胡翾的手腕扯住她。
“放開我!怎麼?你是不是覺得意猶未盡還沒嘲笑夠?所以要我留下來繼續受你羞辱?”她“見笑轉生氣”,氣沖沖扭頭瞪他。
“天地良心,我哪有嘲笑你?”
“剛才你明明看著我的臉差點笑掉大牙,還說沒有?”
“我笑,那是因為你的花貓臉真的很逗很可愛,絕對沒有摻雜絲毫嘲笑的成分。”他急著澄清。
“很逗很可愛?哼!依我看,是很矬很可笑吧?”胡翾半帶撒嬌意味地嘟起嘴,顯然不知道這個不經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