聲道:“至於那姜家是如何說的。還有姒姑娘又是如何與她太姨姥姥搭上的線,婢子卻是沒查清。婢子只知道,姒姑娘這太姨姥姥姓牛,牛老太太有個老兒子在刑部當著差,外頭看著也無甚出奇的。但只有一樣兒,”
說到這裡,懷素將身子往傅珺身前湊了湊,聲音極輕地道:“因婢子的鋪子裡僱了個看門兒的老夥計,說來也是巧,這人倒與那牛老太太沾著些親。有一回那老夥計喝醉了,婢子恍惚聽著他說,那牛老太太有一門貴親,便是裴家的一個老姨奶奶,兩個人是遠房的表姐妹。可婢子這些日子打聽下來,並沒聽說那牛老太太與裴傢什麼人常往來。倒是聽說有一回,有人拿了裴府的兌牌,帶了個戴帷帽的年輕姑娘進了裴家,待了約一、兩個時辰後,那姑娘才出來了。婢子聽著那形容,很像是姒姑娘。”
傅珺蹙了眉問道:“你的意思是,牛老太太是偷著與裴家往來,且還把姜姒帶去裴家了一回?”
懷素點頭道:“正是。鋪子裡那個老夥計平素為人沉穩,那天若不是喝醉了,斷不會說出這些來的。”
傅珺便又問道:“那姜姒又怎麼去了許家?”
懷素道:“牛老太太那個老兒子便在許大人手下做事,姒姑娘跟著牛老太太參加了幾回賞花宴,便此與許家姑娘結識了。一來二去的便進了許家。”
傅珺聽罷了懷素所述,不由面色微凝。
這姜姒進京後的一系列軌跡,她原先是想叫許娘子去查的,但許娘子這段時間一直忙得很,四月間又去了外頭辦事,於是傅珺便將此事交予了懷素,如今倒也查出了一個大概。
只是,這姜姒進京之後,先是裴家,再是許家。這人際往來的關係卻是十分複雜。
卻不知這裴家與許家又是怎樣的關係?傅珺暗忖道。裴家乃是太子黨,這是毋庸置疑的。那許家呢?許進一直都是無派別人士,僅從傅珺所知來看,是看不出任何端倪來的。
傅珺想了一會,便又問懷素道:“你再說說,姜姒在詩社裡頭表現如何?”
懷素眉尖微蹙,輕聲道:“婢子查知,姒姑娘在詩社裡雖不怎麼說話,不過卻與我們家的兩位姑娘走得頗近。尤其是五姑娘,與姒姑娘很是要好,二人時常湊在一處說話兒。”
傅珺聞言微微點頭,卻是沉默不語。
懷素便擔憂地道:“姑娘,婢子總覺著,這姒姑娘進京之後,事事皆透著古怪。您可要小心著些。五姑娘那裡……姑娘也要著緊一些。”
傅珺見她眉頭深鎖,顯得極是憂心,便笑著寬慰她道:“我自會凡事小心的,你放心便是。”
懷素見狀便點了點頭,然而她鎖緊的眉頭卻始終不曾放鬆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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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白石歲考今年提前到了八月底,傅珺便按照前世讀大學形成的習慣,自六月起便開始有序地複習功課,認真準備著她來到異時空之後的第一次期末考試。
便在這六月即將落下帷幕的一個午後,傅珺方自書院回府,便接到了傅庚使人傳來的信,叫她去一趟外書房。
見傅庚特意叫人過來傳話,傅珺不敢怠慢,在濯雨堂裡略略收拾一番後,便帶著丫鬟出了垂花門。
六月底的午後,尚還殘留著夏日的餘熱。陽光自斜側方傾瀉而下,將傅珺的身影拉得極長。垂花門的那一帶院牆上,一架荼蘼已經開至了尾聲,稀稀落落的粉白黛綠,綴在六月的陽光裡,連花香也變得跡近於無。
傅珺穿過垂花門,方向前行不過數十步,便見一旁的小徑上轉出個人來,白袍烏履,一雙桃花眼灼灼地直看了過來,卻是程甲。
第363章
一見此人,青蔓與青蕪立刻便上前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