祠堂,將孟淵受封的銀刀銀甲供奉於祖宗牌位前,並奉上三牲香燭,隆重祭告了祖宗。
接下來的幾日,溫國公府可謂熱鬧非凡,登門道賀之人接踵而至,前頭院兒裡幾乎每天皆有戲酒。足足慶祝了四五天才罷。
待時至三月末。孟淵便真正忙碌了起來。
他如今已經不必常往軍營跑了,但卻需每日到衛所衙署安排公務,一應俸糧、屯費、器械、舟車、邊腹地圖文冊、薪炭荊葦諸事皆需重新熟悉,每日回府時天都黑透了。
不過。這並不妨礙臨清閣每晚都會進行的、堪稱激烈的“運動”時光。傅珺甚至覺得。此次回京後。孟淵像是更“精進”了一些,比新婚那段日子還要生猛,時常以“欠了半年的都要補回來”為由。將傅珺折騰得死去活來,有時候一個晚上也睡不足兩個更次。
幸得她可以利用下午的時間補眠,這才沒在臉上帶出幌子來。
這一日清曉,傅珺在綠萍的輕喚聲中醒來,睜開眼時,卻見枕旁已經空了。
綠萍便上前輕聲道:“爺去衙署了,叫婢子們晚一些再叫您起來。”一面說著,一面便將粉紫繡百草綃帳分兩旁掛起,瞥眼卻見帳頂上懸著一根朱漆木棍,上頭纏著一根極長的深紫色緞帶。
“娘娘,這個是……”她疑惑地看著那朱漆棍子,眸中盡是不解。
傅珺順著她的視線看了過去,一剎時雙頰作燒,真恨不能把頭埋進被子裡去。
這種閨房“趣物”,孟淵也不曉得先收一收,真是太難為人了。
傅珺一面心中怨念,一面便強作不在意地笑了笑,道:“這個……嗯……是那個,嗯……掛帳子用的。”說著她便坐了起來,也顧不得手足痠軟,奮力將那個木棍收了回去。
綠萍自來便是個穩重話少的,因此也只問了這一句,便回身去叫白芍她們進來服侍,又將窗屜子推開少許,頓時,一股初春的清新氣息拂了進來,將這房間裡原本的靡麗亦衝散了不少。
待梳洗完畢,傅珺也沒用點心,便去了素心館問安。
她的人還未到院門,便見那門口處立著兩個面生的丫鬟,皆是十三、四歲的年紀,套著二等丫鬟的薑黃比甲,生得白淨甜美。
沈媽媽便湊前一步,悄聲道:“晚姨娘昨兒進了府。”
原來是吳晚的使喚丫頭,傅珺微微頷首。
納妾本就不算什麼正經婚事,且國公爺也不知怎麼知道了這事,親口吩咐不許鋪張,生生將這事只壓在二房,昨日吳晚進門,二房也只關起門來擺了兩桌酒,連個賀客都沒有。這般說來,吳晚這個良妾,倒與賤妾的待遇無甚差別。
心中思忖著,傅珺腳下卻是未停,在小丫頭們一片問好聲中跨進院門兒,又拾級而上。一時間,眾人眼中唯見那軟藍繡櫻草的長裙若煙水橫拖,輕藍墜流蘇的披帛更似碧水清波,飄飄灑灑便進了正房。
吳晚身邊的兩個丫鬟是頭一回進國公府,直看得摒聲靜氣,眼睛都直了,其中叫彩畫的那個望著傅珺離去的身影,眼神微閃,伸手便拉過一個婆子,悄聲問:“這位媽媽,請問一聲,方才進去的便是郡主娘娘麼?”
另一個叫彩琴的亦跟上來問:“那位太太真的便是那個得了太后‘大孝’匾額的勇毅郡主麼?”
那婆子用一種看鄉下人的眼光睨了她們一眼,方倨傲地道:“那可不?娘娘可是聖上欽封的異姓郡主,滿大漢朝再找不出第二個來,若不是郡主娘娘,哪裡能有這一身的氣派?”說著她便挺了挺胸脯,滿臉的與有榮焉。
彩畫的眼裡頓時堆滿了豔羨,咂嘴道:“嘖嘖,太好看了,郡主娘娘真真好看,像那畫兒裡的仙人一般。”
彩琴立刻用力點了點頭,眼中亦滿是豔羨之色:“往常我總覺得我們姨娘好看,如今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