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沈大人……今早派人來傳話……說抱恙在身……沒來早朝……”
“哧”,一道刀痕劃開了肉和血,那驚慌的小太監還未來得及求饒,便倒在血泊中,“混賬!一幫混賬!”
旁邊傳來一陣輕笑,是賀蘭妝未。
宗政夜憤憤地指著賀蘭妝未,“拿下她!”說罷招來一個輕功高手,去傳他的秘密鐵軍,轉身走下臺階。
賀蘭妝未頂著眾位高手的群攻,有些慌亂,這年頭,玩得不是單挑,是群毆!
宗政夜消失在廣平宮的範圍之內,賀蘭妝未的處境越來越困難,包圍她的四個高手忽上忽下配合默契尋找她可能的任何一個破綻,劍氣華光帶著雪絮飛揚,賀蘭妝未的近身攻擊並不強勁,只是防禦的比較周全,卻也抵不住多時的對抗。她落在厚厚的雪地上,貫穿內力,必須儘快脫離這死纏爛打,救出竺卿宛。
她看著圍住她的四人翻出死神召喚的微笑,雙手合在胸前,“譁”,白雪滌盪開去,紛紛揚揚落在對峙的人身上,四人瞬間感到不對,運功抵抗,幻境大法是賀蘭妝未的絕招,空氣中瀰漫著淡淡的迷迭香,將神智拖向虛無縹緲。四人的眼神漸漸迷茫,那可怕的幻境召喚人心底最深處的黑暗和痛苦,這世上,心無雜念的坦然微乎其微,也許,賀蘭妝未這一招只會在禪修身上失效。
制住這邊的狀況,已經消耗了不少的內力,她捂著胸口,噴出一口血散在地上,彷佛宣紙上綻開的三月桃花,那般耀眼。
沿著記憶中的路線一路奔向昕慕軒,沿途荒涼淒冷,這地方空了二十年,自從她離開後,就一直沒人進來,外人一直覺得這裡是冷宮,可冷宮哪裡會想昕慕軒這樣乾乾淨淨,二十年前的擺設什麼都沒變,總有丫鬟們來此打掃,那一磚一瓦,一草一木,還在原地,從未逝去。
竺卿宛直覺著今天會有大事發生,左眼皮上下跳動,媽媽以前老說:左眼跳災右眼跳財,她隱隱地有不好的預感,從未這般坐立不安,袁和煙正在慢慢浸透自己的勢力,已取代了小部分的守衛,只是不知哪天開始,這小軒中的機關似乎被人啟動,袁和煙都沒法進來了。竺卿宛的心跳得急促,有一種難言的揪心之疼,似乎催促著她趕緊逃離。
多次試驗發現門窗若從裡面開啟,設定的的暗器機關更為猛烈,只有從外側開啟,稍微有些功夫的人便可躲開,可最近幾日,似乎早晚膳都是從有人開啟了微小的縫隙塞進來的。有大事發生,這已不是猜測,而是肯定。
她拿出兩隻鞋底的兩塊帛布,用針縫在一處,這不尋常的一天,大約會要用到,即便不能或者出去,也必須讓人帶了出去。
“失火啦——”門外突然有人大吼一聲,緊接著是人頭攢動和混亂的援救,看來有人行動了,竺卿宛警覺這不是真的失火,而是有人故意縱火,目的在引開門外的守衛,是袁和煙麼?這兩天神不知鬼不覺地調了這麼多包,一次比一次更為迅速,如果不是遇到了什麼事,她怎會做得心甘情願?
她站在門邊側著耳朵聽著,走了一批,留了一部分,漸漸地有些煙霧瀰漫進來,刺鼻的煙充斥著房間,當年學校要防火演習,竺卿宛當即撕了塊衣角倒了茶水掩住呼吸道,伏在地上。透過門底,看著來來去去的腳。或是越來越大,此刻她已分不清放火之人是要救她還是要殺她。
“救命啊——”竺卿宛挪開布,用了全力吼了一聲。
門外開始傳來爭吵之聲,有人建議開門將她押往別處,畢竟火勢太大,有人極力反對,因為上頭沒有命令,隨意處置她會被降罪。透過爭吵,基本可以確定哪些是袁和煙的人。
“我要是死了,你們照樣得降罪!”竺卿宛忍不住外頭的爭執,這是一個絕佳的逃走方法,袁和煙佈置的人手一定會帶她離開,“我對宗政夜還有大用處,否則何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