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善抽出手，問：&ldo;你可以幫我拿一下手機嗎？&rdo;

他以為她要看時間，低頭看了眼腕錶，難得心平氣和說話，眼底沒有什麼陰鷙情緒：&ldo;還有一個半小時開始，先好好休息吧，不用擔心演說。&rdo;

徐善問：&ldo;你會幫我？&rdo;

他嗯了一聲，聲音輕飄飄的，彷彿下一秒就會消散。

&ldo;我拿手機是想看一下我的臉，很癢。&rdo;

李元看著她的臉，心底確確實實生出一絲悔意，半晌，才開了口：&ldo;不用看了，很漂亮。&rdo;

她面板白，大片的紅腫看起來很可怖，邊緣清楚，快要連在一起，臉頰邊密密麻麻的小顆粒，只有眼睛往上能看了，可以說是暫時性毀容。

徐善忽然失笑：&ldo;李元，你還真是不會說謊，怎麼可能漂亮。&rdo;

他解釋：&ldo;會恢復的，這段時間就戴口罩吧。&rdo;

&ldo;嗯。&rdo;

李元要去交代競選的事情，待了一會兒就離開。

他走後，鄭裕來了。

今天的課是走讀形式，事情發生的時候鄭裕不在，在其他班級，他來的時候林醫生正在給徐善更換輸液瓶，鄭裕坐在徐善的床邊，擰著眉盯著她的臉，許久也不開口說話。

徐善率先開口打破了沉默：&ldo;怎麼，過來看我死沒死？&rdo;

鄭裕側臉緊繃：&ldo;徐善我來看你，你非得這麼說話？&rdo;

徐善嗤笑一聲：&ldo;怎麼，我有今天還不是拜你和李元所賜，難不成還要我謝謝你？&rdo;

說著，她語氣一頓，似譏似諷：&ldo;死不了，只是很難受你，你前些日子也過敏了應該知道這種感受吧。&rdo;

徐善餘光不著痕跡地瞥了一眼身旁的林醫生，而後看向鄭裕：&ldo;聽說你們家的家庭醫生治療過敏很厲害，可以推薦給我嗎？&rdo;

聽徐善提起這個，鄭裕緊抿住唇，臉色有些陰沉，但也知道家醜不可外揚，撤了層遮羞布：&ldo;那個醫生辭職了，我們家現在沒有家庭醫生，清潭洞附近那傢俬立醫院，我有個熟悉的醫生，你什麼時候有空，我讓他過去你家。&rdo;

聽到這裡，站在旁邊給徐善換藥的林醫生動作一頓，若有所思，但很快就恢復如常。

鄭裕緊緊皺著眉，盯著徐善的臉：&ldo;臉上癢的話也別撓。容易留疤。&rdo;

徐善淡淡地嗯了一聲，一副不願同他交談的模樣。

鄭裕又深深地看了她一眼：&ldo;好好休息，下午的競選不用擔心。&rdo;

而後抬步離開

下午競選演說開始前的一個小時，徐善為了讓社會關懷物件免受霸凌，吃了紅豆麵包差點過敏休剋死掉的事情就已經傳遍了德亞高，is上各個版本都有，她的行動與公約一致，在學生們中的口碑一下子翻轉，從地獄到天堂。

徐善推開禮堂的門，近黃昏的光線沒有那麼刺眼，但依然熾熱，她的手還在抖，臉上的紅腫被口罩遮住，只露出一雙好看的眼睛，清凌凌的，站在演講臺後，冷靜的講完事先背好的稿子，聲音清甜微軟，條理分明，讓人很有好感。

姜承演說順序排在徐善後面，他站在舞臺紅幕布後側看著徐善，眼神複雜，她對自己真夠狠的。

徐善口碑翻轉，加之李元的30，第二天結果公示，徐善毫無意外地當選全校會長，在綜合生活記錄簿上添了濃墨重彩的一筆。

徐善過敏後，李元對她的態度，也產生了很微妙的變化。

公告出來這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