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顯然心思也不在這裡,用完晚餐,與江瑟分別之後,回了酒店,直接將今日照馮中良吩咐拍下來的江瑟寫字時的影片一股腦的給馮中良發了過去。
馮中良等著他的訊息已經等了多時,從小劉去了上海之後,馮中良便一直心裡懸著一口氣,一整天茶不思飯不想的。
書房裡電腦開著,一些東西被翻得亂七八糟的,但此時馮中良卻沒心思喚人來收拾。
當年馮南曾做過的筆記、寫過的作業,全部都被他翻了出來,一股腦的扔在書桌上,擺了很大一堆。
王媽來勸他多少吃點兒晚飯的時候,他恰好聽到了電腦裡提示的聲音,馮中良立即揮手示意王媽先出去。
郵箱裡小劉傳來了一段影片,馮中良深呼了一口氣,等著這個答案已經好些天時間了,可事到臨頭,又覺得有些緊張,難以將這影片點下去。
手機響了起來,遠在上海的小劉打了電話過來,將今日自己與江瑟見面的情景與馮中良一五一十的彙報了出來,包括她來接自己的機,及今日下午談過的話,樁樁件件都講得十分仔細。
馮中良仔細的聽著,末了才問:
“你沒露出什麼端倪吧?”
他想起小劉對於江瑟的防備,怕小劉在看到江瑟的時候,不自覺的露出敵意。
小劉老老實實的道:
“沒有的,您已經吩咐過了,我怎麼還會再說呢?江小姐問起了您的身體,擔憂您不原諒她接拍了張靜安的電影。”
馮中良聽到這話,心裡微微悸動,卻嘆了口氣:
“這傻孩子。”
正如小劉猜測的,他就是生江瑟的氣,又能生多久呢?他連查到江至遠是她父親的時候,都很難生出對這孩子的遷怒之心,接拍張靜安的電影,又能生她多久的氣?
這兩年時間的相處,馮中良對於江瑟為人也是知道的,她的性格與如今的馮南是不一樣的,做事也應該有分寸,她既然說了接拍張靜安的電影有她自己的原因,便總有她這樣做的道理。
掛了電話,他將小劉傳來的影片點開,鏡頭裡,江瑟正在低頭寫字。
她端端正正的握著筆,腰背挺得筆直,鏡頭從她的身上轉到紙上,她認認真真的開始寫自己的名字。
當第一個江字落到紙上的時候,馮中良再三回放,直到她寫到了自己的名字。
馮南學寫字的時候,是馮中良一筆一劃親自握著她手教的,最先教她寫的,就是她自己的名字和自己的名字。
她的字跡,哪怕是不用翻她以往的摘抄,馮中良也是早就記在心裡。
可當看到江瑟寫出自己名字的一剎那,馮中良依舊忍不住去拿起了當初馮南寫的字兒比對。
影片裡,她寫出‘馮中良’三個字,寫到‘中’字時,‘口’字的順序並不是他當日喝醉了酒,一時老眼昏花而已。
她寫字的習慣,確確實實是從一豎繞到頂上封口而成,她寫字的時候,有個小習慣,喜歡在字跡收尾處,畫出一個小小的弧形。
長久以來的猜測,在這一刻得到了認證,馮中良此時只覺得一汪又一汪的熱氣矇住自己的眼睛,他手抖得不成樣子,手裡握著的昔日馮南的摘抄本子幾乎要被他捏得變了形。
影片裡,江瑟寫出他的名字,與當初馮南的字跡一模一樣,並無二致。
什麼樣的可能,會使兩個毫不相關的人,性格相似,習慣相同,連字跡都一模一樣呢?
第四百二十一章 你了
一瞬間,馮中良像是被抽空了渾身的力氣,喉間像是被人塞了一把沙子,張著嘴卻喊不出聲,乾澀得連吞口唾沫都十分艱難的樣子。
馮中良抹了一下眼睛,顫巍著湊近了電腦螢幕,認真去一筆一劃的比對江瑟寫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