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家的少夫人,她心中凜了凜神,落落大方地對著眾人福了福身。
“大家都認識這麼些年了,來日見著了寧表妹必會好好待著的。”周琬打趣道,示意丫鬟在她身旁挪了個座出來給秦楨,小聲地在她耳側揶揄吐槽道:“就你會操勞。”
秦楨聞言哧得一笑,“多年前你不也是如此操心我的。”
話語落下時餘光瞥見別院長廊內的修長身影,暖陽穿過雲層落在他的身上,將他身上的銳利寒意散去了些許,恰似夜間的皎皎明月,可望而不可及。
許是感受到她的眸光,須臾片刻後沈聿白轉過身來,如墨般烏黑的瞳孔刺來,牢牢地鎖在秦楨身上。
秦楨眸光顫了顫,頂著他愈發深邃的眼眸迎了上去,許是這段時日相處久了,她沒有絲毫的膽怯,也不像此前在外遇見那般收回視線。
他身側站著的是章宇睿和譚家少爺,不知是在聊些什麼,兩人見他久久未語也往這個方向看來。
久久沒有得到回答的周琬順著好友的眼神看去,看清長廊那兒的人影后嘴角微啟下意識要打趣,餘光卻瞥見寧笙夾雜著些許嬌嗔的眼神時心中微凜。
周琬悄悄地扯了扯好友的手焐,等她看來後眸光若有似無地瞥了眼寧笙,悄聲問:“怎麼回事兒?”
回過神來的秦楨睨向身側,看到女子眼眸中的痴意時稍顯怔忪,搖了搖頭,“再說。”
聞言,周琬眉梢微微皺起,她可不是什麼不懂情.事的未出閣姑娘,一眼就看出了寧笙神色中的不對勁,本還在懷疑是衝著誰去的,現在看到秦楨這樣霎時間就清楚了。
“心思這麼明顯,就這麼養在府上?”
好友話中有話秦楨也聽出來,心知倘若遇到這事的人是周琬以她的性子必當攪翻天,她從不畏懼流言也必定會讓京中所有人都知曉別人相中了她的夫君。
只是秦楨並不是她這樣的性格。
而且……
她沉默了會兒道:“有時我會在她身上看到以前的我。”
唯一不同的是,寧笙要比她大膽地表達心中的喜歡,不會收斂眸中的心悅之意。
秦楨來國公府那年周琬就認識她了,聽她這麼一說忍不住反駁,“你和她——”
“幾位姐姐們在聊什麼呢,怎麼也不遣人去叫我。”
盈盈落下的嗓音打斷了周琬的話。
譚儀筱眸光不疾不徐地落在秦楨的身上,不過須臾片刻又收回了視線,繼續說:“若是不母親派人來告知,我還不知姐姐們在這兒。”
秦楨迎上她的眸光,對她微微一笑。
她們二人之間算不上熟稔,僅是在路上碰到後會打個招呼的點頭之交。
“你個未出閣的姑娘,天天和我們湊一起作甚。”和譚儀筱熟悉的世家夫人調侃著,“你今日怎麼不入宮有空來陪我們。”
“公主身體抱恙今日不能上學,恰好小侄子滿月酒我就不亂跑了。”譚儀筱隨意找了個位置坐下,頓了頓,看向正對面的秦楨,道:“好久沒有見到楨姐姐了。”
示意聞夕換下手爐的秦楨聽到這句話抬起頭,“是很久沒見了。”
她的嗓音不熟稔但也不冷淡,習慣了被人捧高的譚儀筱眸色淡了幾分,嘴角卻扯起些許笑意,“今日正好楨姐姐在這兒,我還想著向姐姐討樣東西呢。”
秦楨神色微怔面上卻不顯,餘光和好友對視須臾不動聲色地問:“什麼東西?”
“聽說姐姐前段時間得了塊上好的翡翠原石。”譚儀筱邊打量著她的神色邊接過丫鬟遞來的茶盞,見她唇瓣微啟又拋下另一句話,“正好公主殿下不日後就要辦生辰宴了,想著給她送塊玉佩,找來找去都沒有合適的,倒是聽說姐姐這兒有一塊。”
翡翠原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