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到金瀟誇讚,尾巴快翹上天了。
被兒子一盆冷水澆下來,伍迪冷靜客觀道,「她是跟你客氣。」
趙女士不樂意了,用新學的網路用語戳兒子痛處,「怪不得人家瀟瀟和你分手,直男癌。」
伍迪目光淡淡,後視鏡裡瞥了眼金瀟,「有靶向藥嗎?」
金瀟疑惑,難道她回國以後,沒人跟伍迪說國語了?
退步了這麼多。
趙女士水平有限,勤學好問,「靶向藥是什麼?」
金瀟陷入公關危機。
一個聽不懂直男癌,一個聽不懂靶向藥,偏偏都一臉認真。
恨自己沒有程一鑫那張巧舌如簧的嘴。
剛好伍迪電話響起,他正開車,藍芽耳機盒遞到後座,眸色如常地暗示她。他業餘賽車手,愛飆車,國內的路況不熟悉,單手開車很危險。
金瀟猶豫幾秒,接過來,從中摳出一枚耳機。
遞迴去他手心。
伍迪疏離地道了聲謝。
分手不過一年,她避嫌到了這個程度。
曾經她很不喜歡他種種危險行為,開車接電話,抽雪茄。如果有非接不可的電話,金瀟通常幫他戴好耳機。
他語氣有條不紊,無波無瀾。
在安排法國佈置分會場的進度。
金瀟趁機低頭髮微信,悄悄打字。
「金瀟tonight」:求助!
「金瀟tonight」:他媽說他直男癌,他問有沒有靶向藥,尷尬死了,怎麼辦,線上等,挺急的。
「晚安修機」:誰說沒有靶向藥?
「金瀟tonight」:???
「晚安修機」:當寡王,keep se
金瀟忍不住勾唇。
程一鑫的塑膠英語總算有了長進,還挺押韻。
自從見過她家裡三位博士,他抽空刻苦背單詞,等著年底開始重拾課本參加高考。家裡智慧電器全是進口貨,他又硬是啃完了所有說明書。
笑過後細細琢磨,程一鑫回答確實很巧妙。
還暗搓搓地敲打了她,不要被前任打了主意。
金瀟沒這麼厚臉皮。
待伍迪接完電話,她自如地切換成流利的法語,避免因博大精深再度引發歧義。
送他們去酒店,有千銀同事對接。
金瀟以工作為由告辭。
她跑車鑰匙留下。
沒道理人家因為和千銀的合作遠道而來,還要自己租車。
伍迪接過,不經意之間輕觸了她手心。他愛做手工機械,卻保養得當,指腹沒有程一鑫那種勞動人民繭子,金瀟再次恍惚。
他問,「你怎麼回去?」
金瀟習以為常,「國內也有像uber一樣的app。」
伍迪重新拉開副駕車門,欠身護著,「我送你。」
「不用了,」金瀟笑了笑,「倒時差很辛苦,你們好好休息。」
伍迪以審視的目光打量她。
名利場沉浮十幾年,必要時,他可以選擇,究竟作意氣風發的貴族少年,還是手腕鐵血的無情資本家。
他一語中的,「你怕我糾纏你?」
伍迪的歷任女友,分手之後都相處得很愉快。
他家又不止做系統,還有許多其他產業,new oney和old oney之間涇渭分明,加上婚前協議堪稱嚴苛,能選擇的餘地不多,圈子裡來來去去那些人,不可能老死不相往來。
金瀟抿唇不語。
伍迪天生有種居高臨下之意,「上車。」
門童在身後看他倆。
金瀟心一橫,拉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