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就看著她作,反正高峰儀不買賬。
結婚這麼多年,白薇薇對高峰儀還是瞭解的,這個男人孤傲得狠,越是喜歡在他面前玩花招的人,他越是看不上眼。
人聰明過頭了,就喜歡白紙一張的人。
陸少鵑耍這種低階把戲,一次又一次,早就把一點形象毀乾淨了。
高峰儀匆忙趕回來的時候,白薇薇正在家裡陪著兩個孩子畫畫兒。
好像一點都沒有被影響。
男人猶豫著要不要把這件事告訴她,白薇薇忽然開口道:“峰儀,陸司令是不是準備撕破臉逼你了?”
自己都打了陸少鵑一巴掌了,陸振華難道還沉得住氣?
“是。”
高峰儀坦白。
“薇薇,不要怕,我絕不會屈服,大不了,我們把孩子送到深圳去。”
高峰儀捏緊拳頭,走過來抱住她:“今日我若同他低頭,下半輩子,我耗盡精力也要跟他拼個你死我活。”
男人也被逼急了,這事關尊嚴的事情。
他要是連自己娶妻也要受人威脅,當真不用再做男人。
“別衝動,峰儀,總有解決的辦法。”
白薇薇擔憂起來,她怕高峰儀氣性上來的樣子。
這回夫妻倆團結多了,一致對外。
可惜沒過幾天,m城大學舉行了一場遊行示威,打擊賣國賊間諜漢奸,學生們都聚眾到大院兒外面來了。
矛頭自然也對準了白薇薇。
甚至有心人開始清算她的資產,說她走資本主義。
組織上面已經派人下來對高峰儀開展調查,軍方家屬不可以經商。
白薇薇趕緊讓虎子把師傅金老接到m城來,江城廣播臺現在還有她一個同學在,託關係總算是作了個財產公證,所有的產業都屬於金師傅。
她只是個代理人。
陸振華在家裡洋洋得意,高峰儀現在腳還沒跨出去一步,先後方起火了。
一時間m城又陷入了一片風雨飄搖。
初春的天,柳絮漫飛,遠遠望上去灰濛濛的,幾乎看不到希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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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夜。
白薇薇按約定走出去,烈士陵園亭子裡,一身軍裝的男人在此等候多時。
“薇薇,你來了?”
楊衛國飲過酒。
他滿臉通紅,望著她的眼神前所未有的熱度。
白薇薇拉下圍巾,露出一張欺霜賽雪的面孔。
“衛國,我希望你能告訴我一些事情,畢竟你剛剛從上海回來。”
楊衛國瞳孔里布滿了震驚和惶恐:“你怎麼會知道?”
“從你去上海開始,我一直在等你回來。”
女人滿眼赤誠。
楊衛國喉間一緊,後面的話堵在嗓子眼,“這些事是軍事機密,我現在還不能告訴你,而且你知道了也沒有好處。”
“我……”
白薇薇頓了頓,“衛國,我恐怕沒有多少時間知道這些事情了,如果你現在不告訴我……我不知道什麼時候才能再見到你。”
“你要去哪裡!”
楊衛國吃了一驚,心頭急躁起來。
“我要回深圳。”
白薇薇淡淡道,“m城再呆下去,我凶多吉少,為了孩子,我不想鋌而走險,幸好爸爸現在沒有什麼事,以後還望你們多加照拂。”
你們,大概就是他和陸少東。
楊衛國心口窒息,“我們……那高峰儀呢?你走了,他呢?”
“他會留在這裡……他會當軍長……”
女人嘆了口氣。
楊衛國冷笑起來,“軍長?呵!你等著他發憤圖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