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他的語調沉穩平淡,但那秉天生的霸氣卻無法遮掩,震懾得怔仲無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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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膳時分,宮燈初上,照亮夜色。
路映夕,端坐在膳桌前,未曽舉筷。心文紛亂,耳畔猶迴盪著皇帝的那一句話,今夜,是洞房夜。
她低低嘆息,擱下手中銀筷,著實沒有進食的胃口。皇帝去了齋宮,未知情況如何。如果他順利索到解藥,那她大概逃不過今晚的事了。
其實早在嫁入皇朝之前,她巳做好心理準備,甚至做了最壞的打算。她曽想過,倘若皇朝皇帝是一個性情暴戾的男子,她也會暫且忍下。相比鄔國的社稷安定,她的皮囊又算什麼?,可是,為何現今她益發猶豫起來?是她太過緃容自己,還是慕容宸睿有意無意的遷讓使她得寸進尺?
也許她的堅持是無謂的。只要能保住心,又何必在乎身體的片刻歸宿?
輕站起,她走出寢居,佇立庭院中。夜風悶熱,似乎即將有一場暴雨降臨。她仰天眺望,不知師父現在身在何處,可有受苦?
“皇后娘娘,範俠士求見。”一名內監疾步走來,躬身稟告。
路映夕緩過神,溫淡回道:“請他在前殿等候。”
“是!”內監領命,匆匆退下。
路映夕微蹙眉頭,舉步前往。範統是否受不住毒發了?
殿堂中,燈火明亮,一身粗布衣袍的範統負手而立,聽見腳步聲,便利落轉過身來,拱手道:“皇后鳳安。”
路映夕屏退左右,才開口道:“範兄,無礙吧?”她上下端詳他,忍不住再次皺眉,“你的氣色極差,是否強行運氣逼毒?”
“這毒刁鑽狠辣,竟逼不出分毫。”範統面色發青,神情卻是淡然,“生死有命,範某不會強求。不過皇后中的只是些許餘毒,應有法可治。”
“如何治?”路映夕聽出端倪,定定望著他。
“南宮淵以醫術聞名天下,若有他在,皇后定能化險為夷。”範統微低眸,避開她直視而來的目光。
“即便師父在此,也來不及研製出解藥。”路映夕輕嘆一聲,道,“範兄,餘毒易解,因為發作時間遲緩,能拖月餘。不需師父,我亦能為自己解毒。但你中毒甚深,非解藥不可。”
“皇后何必欺瞞範某。”範統抬眼,正色注視她,最初他也覺得她僅是中了餘毒,不會太嚴重,但後來越想越覺不對勁。她若能自醫,甫回宮時就應先往太醫署,而且白日皇上宣見他時,說太醫們束手無策,她亦無袪毒方法提出。
“該聰明的時候倒未見你這般敏銳。”路映夕淡淡一笑,不再隱瞞,“這毒確實厲害,只是少許,就巳竄行五臟。你會毒發得比我快,大約三日之期。而我應能心你多撐幾日,師父夾在這裡,確有可能治癒我。”
範統劍眉扭起,冷然的炯目中隱約透出一絲憂心之色。
“範兄,你是否有我師父的訊息了?”路映夕凝眸看他,平掙問道。
範統很淺地點了下頭,幾不可見。
“他在何處?”路映夕沒有過早欣喜,看範統的神色,怕師父的境況堪憂。
“在修羅門。”範統聲音低啞了下去,有些躊躇遲疑,“令早回宮之後,範某便安挑了眼線守在義莊附近。”
“查探到什麼?”路映夕語聲無波,異常冷靜。
“沒有。”範統迎上她澄澈清冽的明眸,心中莫名一跳,口中的話不受控制地吐出,“修羅門放話,南宮淵就在他們手中。皇后若欲見人,今夜子時去往義莊。如若不然,等著收屍。”
路映夕眼神一沉,迸出冷光。
第三章:似是告白
範統不由懊悔,一時無言。
“多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