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的聊天,若有所思。
返程時,常小小悄聲問道:“你在想什麼呢?看著魂不守舍的樣子。”
晉王小聲回道:“我在想長廬鹽場會不會有我的人?”
晉王手下的侍衛不少,很多都是外公專門培養送過來的,忠心耿耿不說,還武藝高強,父皇向來喜歡玩制衡一套,想必不會把這些人關在同一個地方。
而長廬鹽場作為官營鹽場,安置了不少重刑犯,讓他們做著最辛苦的工作,可比直接殺掉,有利多了,所以晉王懷疑那裡有自己的侍衛。
“有這個可能,下回過來再細細打聽。”晉王點頭同意。
聊天結束,他們三人和楊大叔告辭離開,一路沿山間小道,艱難前行。
走在前面的江大叔停了下來,關切地看向兩人,“是不是肩膀被勒疼了?”
揹著那麼重的筐,哪怕晉王用了破布墊在肩頭,還是壓得肉疼,一呼一吸間都有些費勁。
“我以前沒幹過這麼重的活。”晉王將手裡的棍子支在筐下,這才輕鬆些。
“你倆頸背挺直,一看就是沒幹過重活的精細人,”江大叔寬慰道:“等水皰自消,長成老繭就好了。”
江大叔這話沒說錯,但凡在村裡討生活的人,不管老少,多少有些小毛病。
像拿著鐮刀割豬草,手上總會有些傷疤,平常撿牛糞、背柴、擔水的莊稼人,多少有些彎腰馱背、肩高肩低的毛病,哪有城裡人水靈。
苦嗎?當然苦,所以才有人拼命讀書,運氣好的話,或許就能徹底擺脫農村生活。
“沒事,吃得苦中苦,方為人上人嘛。”晉王咬牙說道。
江大叔嘆口氣,這娃好著呢,看著像個讀書人,也不知道他們家遭了什麼難,竟然肯來吃這種苦頭。
按照之前的計劃,他們一路曉宿夜行,渴了喝路邊山泉,餓了就啃兩口冷硬的雜糧饃,終於順利地將鹽賣了出去。
怪不得那麼多人願幹這殺頭的買賣呢,一來一回雖然辛苦,但賺得多呀。
離開時,常小小又和江大叔約好了下次出發的時間,便快步返回深山。
也不知道離家的日子裡,她娘有沒有把傢伙什砸爛,等她回到家,卻見她娘正專心致志地繡花,除了把碗摔破以外,家裡還算井井有條。
常小小將藏好的陶碗拿了出來,“娘,下次你摔木碗好了,陶的都快摔沒了。”
“娘沒摔東西啊。”她娘一臉無辜。
“知道了,我先把這些碎片埋了。”她娘就這點好,發瘋的記憶全都忘了個乾淨,根本沒有任何心理負擔。
晉王則咬著牙脫下衣服,檢視傷情,只見原本細皮嫩肉的肩頭,早已潰爛紅腫一片。
“嘶~怎麼傷得如此嚴重?”常氏走了過來,不禁嚇得一哆嗦,忙去燒水、煮布。
晉王不可思議地看向正在整理雜物的常小小,“你不痛的嗎?”
“痛啥?”常小小隨即反應過來,“我力氣大,那點重量不算什麼?”
“為啥啊?”他好歹是個男人啊,力氣怎麼可能會比女人小。
“要不你也喝些狼奶?”
常小小早就發現自己的力氣是比別人大些,以前和狼群圍獵,扛著一頭半大野豬,都能健步如飛,背百來斤的鹽根本沒啥難度。
晉王頓時有些後悔,皇家園林有虎、豹、狼等兇猛動物,為啥母后只給他找來奶媽,若是早早喝上虎奶,不知該有多威猛。
嗯,決定了,以後有條件了一定要抓幾隻猛獸回來養著,絕不能讓自己的孩子輸在起跑線上,別人喝人乳,他的孩子就喝虎奶。
待布條煮好後,常小小便調了一些糊糊端來,“這是治跌打損傷的藥,狼用過後都嗷嗷叫,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