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廷肯定下發海捕文書,一旦被抓,罪加一等,永無出頭之日。
“是啊,幫主大恩,我等沒齒不忘,只是上有老、下有小,以後上不能回家侍奉雙親,下不能撫育幼子,可怎麼辦呢?”
“咱這一跑,真就成褲襠裡的泥巴,說不清了!”
本來還只是賣私鹽餬口的小販子,這一跑,指不定連林公子的死、晉王的失蹤案都要栽贓到他們身上。
柳幫主被他們吵得腦仁疼,便直言道:“你們還在做夢呢,官府早將卷宗發走,只待公文一到,你們便要人頭落地。”
眾人大驚,“不可能吧,這家也抄了,咱們只是賺些小錢,怎地會有這麼嚴重?”
“幫主莫不是誆我們,公文都沒下來呢,你們怎麼知道的?”
犯人們都有些懷疑,難道這是幫主逼他們落草為寇的手段?青鹽幫這麼缺人嗎?
看著眾人懷疑的目光,一旁的吳軍師默默掏出一紙公文,“這是待批覆的公文副本,你們可以看一看。”
這些私鹽販子雖然不會吟詩作賦,字還是認識的,快速傳看了一圈,確實是知府初審判為斬立決,等待平復的公文,而且下面已經用了官印。
最終,公文又回到吳軍師手上,他對犯人們說道:“我在府衙中有人,此事絕對千正萬確,再晚幾天,你們就會被斬於菜市口。”
眾人還在消化突然得來的資訊,事情發生得太突然,他們還沒有做好浪際天涯的心理準備。
柳幫主見狀,掀開馬車簾子,“你們若是不信,大可回去,只是希望看在大家也算同行的份上,不要把青鹽幫供出來。”
犯人們入這行時間挺長的,多少也知道柳幫主的為人,便也信了他的話。
“哎~罷了,幸好我族人都在,以後有機會再回去盡孝吧。”
“我也沒啥手藝,只會販鹽,以後靠啥生活啊?”
“沒事,私鹽渠道咱們都熟啊,不如還是重操舊業,待過段時間,事情平息,我們還是能悄悄回家。”
私鹽還是要販的,只是要變得更隱蔽些。
楊大叔見大家都同意重操舊業,看了看旁邊的江大叔,“江兄,你家還有十幾個孩子要養呢?不一塊兒幹嗎?”
江大叔搖了搖頭,“這十來年我省吃儉用也小賺了一筆,早想去城裡安家,趁這個機會,不如索性放手。”
也好,這麼多年天天提心吊膽的販鹽,心理壓力太大,頭髮都花白了,也是時候安安靜靜地享受人生。
馬車停在一個路口,江大叔便自行下車,和眾人道別。
他趁著天黑悄悄摸進村,因擔心有官兵埋伏,只遠遠地藏在樹後觀察,見確實沒異樣後,方才輕敲家門,“孩子們,開門!”
“是爹爹~”屋裡傳出來幾聲驚呼,很快門從裡開啟,一堆孩子抱著他的腿哭。
不遠處的鄰居大嬸聽到哭聲,抹了一把眼淚,“這些孩子怪可憐的。”
她丈夫勸道:“哎~都是可憐人,睡吧,夢裡啥都有。”
而江大叔抱了抱孩子們,待他們止住哭聲,便示意安靜,“爹以後不販鹽了,帶你們去城裡生活吧。”
大隱隱於世,住在城裡,做門小生意,也能混個溫飽。
“爹,聽人說城裡連根柴都要花錢買呢。”大女兒擔心道,城裡不比農村,生活的方方面面都需要銀錢,而他們五行缺金,很缺。
“嗯,知道,把鋤頭遞給我。”
江大叔來到廂房,把床上墊的乾草拂開,掀開床板,用鋤頭挖開床底下的泥土,很快便挖出一個大陶罐子,裡面是塞滿了白銀。
而後他又去廚房、柴房等等地方,將窖藏的銀子都掘了出來。
小些的孩子還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