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翠娥的狀態嚇哭了一些小姑娘,“張大姐是不是被打傻了?”
大夫忙出聲安撫,“沒啥大事,只是腦子受傷導致的健忘,休息幾天就好了。”
腦子受了震盪的人,總是不自覺地遺忘受傷時的情景,他作為大夫見得多了,除了短暫失憶,只要沒有嘔吐,倒沒啥大問題。
很快張翠娥便被女兵抬了下去,常小小撓撓腦袋自我反省,“我也沒想到她這麼不經打,還是訓練量不夠啊。”
這跟訓練量有什麼關係,不過十七還是好脾氣地應承,“是,明兒讓她們舉大石。”
不過常小小今天來校場所的目的不是為了比武,而是視察娘子軍練兵效果的。
隨後在教頭們的安排下,女兵們演示了在令旗指揮下,如何進行快速變陣,看起來令行禁止,確實還不錯,比之以前嬌滴滴的模樣,大有長進。
常小小看得很滿意,大手一揮,“今天全軍加餐!”
相比於常小小在密州過得有聲有色,晉王卻陷入苦戰,裴家軍先是趕在京軍到達之前強攻下了青州,還沒站穩腳跟呢,京軍已經殺到。
雙方或是偷襲、或是正面交戰,打得有來有回,而且相比於裴家軍,京軍所用武器更好,攻城器械也全。
不過戰爭也不全靠武器,更多的則是依靠主帥的指揮頭腦。
這天裴一下了城牆後,匆匆趕到府衙,對著晉王道:“京軍剛剛已退,我已經安排將士輪換休息了。”
“辛苦了!”這段時間,沒有常小小在旁邊,晉王也顧不得收拾儀容,臉上鬍子拉碴的,看著很粗獷。
隨後裴忠、裴義將他們的晚飯送了過來,大家邊吃邊商量著如何打退敵軍。
裴一快速扒了兩口飯,道:“最近北風颳得緊,我打算偷襲京軍大營。”
“怎麼去?”柳幫主用筷子指著輿圖,“京軍總兵可不是酒囊飯袋,前幾日夜襲,咱們都沒討到好。”
吳軍師眉頭一皺,“裴將軍是打算繞過去,渡河偷襲嗎?”
“是啊,”裴一指著圖上標註的窮水河,“這幾日早晚溫度很低,我已託人打探過,若是再低一些,河水必會上凍,若是如此,倒是憑此天險可以殺得京軍措手不及。”
晉王點頭,“那我們也得防著京軍。”
“嗯,我已經安排好了。”
這段時間的軍旅生活,使得大家改變了細嚼慢嚥的生活習慣。
吃麵的話,就是用筷子攪成雞腿狀,三口兩口吃完;若是吃飯的話,快速扒拉幾口便算完事,要數最簡單方便的,還得是啃饅頭,啥都不耽誤。
吃完飯後,事也商議得差不多,裴一自去城牆繼續視察,而晉王則在油燈下寫信。
柳幫主看著旁邊一摞信,不禁嘖嘖稱奇,“這些信又送不出去,殿下怎麼還寫呢?”
“習慣了,就當寫日誌吧。”
沒錯,晉王還從沒和常小小分開這麼長時間,剛開始還不覺得,但分開時間長了,總覺得心裡空落落,哪哪都不得勁。
所以乾脆每晚寫日記,就當和她聊天了,只是由於城外有京軍圍困,這些信件都沒法派人送出去,只能暫時留在手裡,等打退敵人後再親手送給常小小。
“天冷了,殿下早點睡。”吳軍師將手中的賬冊清點完畢,便拖著柳幫主離開。
走出後堂,一陣冷冽的空氣鑽入衣襟內,兩人都不自覺地凍得打哆嗦。
柳幫主抬頭看了看清冷的月亮,又縮了縮脖子,“這天變得真快,說冷就冷了。”
“青州這地方據說沒有春秋季,一年只分兩個季節,半年的夏季,半年的冬季。” 吳軍師解釋道。
“怪不得,前陣子我還熱得冒汗,這會兒就要穿冬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