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是放風,其實就是把這些精神病人們帶到院子裡聚在一起。
鄔厭思考著自己病症該有的症狀,一個人坐在角落抱著膝蓋。
但視線卻在院子裡這些病人身上徘徊。
院子不大,只有一棵桃花樹,再就是地磚夾縫中生存的雜草。
病人的拖鞋很薄,薄到走在路上都能感覺到腳下凹凸不平的地磚和紮腳的雜草。
鄔厭的視線停留在幾個聚堆的病人身上,他們剛到這裡就開始尋找隊伍,聚在一起的一隊特別明顯。
不知道其他人是不是也找到了那個紙條,鄔厭默默挪動著自己的位置,想要靠近些偷聽。
但一雙纖細的腿擋在了身側,抬起頭,披頭散髮的丁常鬱正低著頭看著鄔厭。
“你好呀,我叫丁常鬱,你叫什麼?”
丁常鬱開口,鄔厭也不回答,只是把頭低下埋在膝蓋中間。
而丁常鬱也不在乎,自顧自地坐下,而後緩緩開口,“你是為什麼會來這裡啊?我家裡人說我總是忘記什麼,覺得我麻煩把我扔到這裡來了”。
鄔厭皺了皺眉,在思考這句話中是否包含著什麼資訊,又或真或假。
鄔厭始終沒有開口,因為在院門口,幾個護士正虎視眈眈地盯著這些病人,包括她們兩人。
“你們!不許聚在一起!”
護士突然指著那聚在一起的幾人大叫起來,但周圍的病人就好像聽不到一樣,沒有人將視線投去。
反倒是丁常鬱,扯著鄔厭的袖子讓她看熱鬧。
原本對於丁常鬱,鄔厭心裡是彆扭的,但自從上個世界因為她派來的人差點死了,心裡就麻木了。
鄔厭用了些力把袖子從她手中扯了回來,而後遠離了她。
丁常鬱微微歪頭,整個人猛地一怔,而後皺起眉低罵了一句,“艹,什麼破病!”
再看著鄔厭瑟縮在角落的模樣,丁常鬱像是起了玩心,“鄔厭,這個世界很適合你,別忘了我們的交易”。
說完,她就起身離開了。
鄔厭待在原地思考著剛剛丁常鬱的異常行為。
這時那個看著病人狀況的護士又開了口:“自由活動時間!”
護士離開了。
院中病人們則瞬間吵鬧起來,一眼就能看出誰是病人,誰是生存者。
鄔厭站了起來,在院中掃視一圈,沒有熟人,除了在另一邊正罵罵咧咧的丁常鬱。
看著她的側臉,鄔厭想起了她在【黑貓像】裡那副可憐兮兮的模樣,嘆了口氣,離開了院子。
放風時間半個小時,鄔厭就蹲了半個小時,站起來的時候腿都麻了,好在身旁就是牆壁可以扶著。
只是這牆壁太髒,鄔厭摸了一手黑,還帶了幾塊牆皮下來。
離開院子後,鄔厭把這算不上大的精神病院逛了一圈。
精神病院有四層樓,一樓是大廳和醫生辦公室,二樓是手術室,三樓是病人們居住的病房,而四樓是診療室。
三樓樓梯口正對著的就是護士站,鄔厭和那些護士對上視線的瞬間便低下了頭,並且縮到了牆角。
看見鄔厭這樣,護士輕哼一聲轉過頭去也不打算管。
鄔厭想著,既然護士會念出那些病,那肯定是有點用的,所以在沒有百分百確定之前,扮演好一個病人,總不會錯。
眼看著時間要到四點半,鄔厭往食堂趕去,食堂在放風的院子的後面,此時已經聚集了很多病人,還有被護士帶過來的,看起來好像是腦子有些問題的病人。
“嘿!你好呀,我叫夏霏,你叫什麼名字?”
夏霏這個名字鄔厭記得,但此時有護士在,鄔厭低著頭一言不發,可對方還在嘰嘰喳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