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柏言是最快反應過來並衝進休息室內的。 只是他推開門,雙腿便無法動彈的杵在那裡。 休息室裡,鄔厭捂著雙眼跪趴在地上,指縫之中湧出的血液不住的滴落在地板上,. 十分駭人。 齊玫趕來時被許柏言擋在門口,但在看到休息室內場景時還是渾身汗毛豎起,立刻把許柏言向前推去並喊到:“快送醫院啊!愣著幹嘛!” 因為鄔厭跪在地上,許柏言只能先把她扶起來,但是在他伸出手剛碰到鄔厭肩膀的時候,鄔厭幾乎是彈坐起身不斷後退,嘴裡還喊著:“別碰我!別碰我!” 生怕晚送到醫院一秒,她這眼睛就廢了,許柏言邊靠近邊說道:“別怕,是我,許柏言”,趁著鄔厭沒有動作,他立刻上前,也算是使用蠻力將鄔厭抱了起來。 因為看不見,其他感官被放大,眼睛的疼痛在告訴大腦手要捂著眼睛,身體的失重感告訴大腦,要抓住能抓住的一切來保證自己的安全。 許柏言的聲音不斷地在耳邊響起,“別怕,已經沒事了,已經出來了,我們現在去醫院”。 他的聲音並沒有起到任何安撫作用。 鄔厭呼吸粗重,她的腦海裡不斷地重複播放著那道亮橙色身影舉著匕首過來的畫面。 鄔厭的雙手從眼睛上移開,死死的抓住了許柏言肩膀處的衣服。 不把手拿開,光看那流血量就已經很嚇人,感覺很嚴重了。 許柏言低下頭只是一瞥,鮮血佈滿鄔厭的整張臉,而那雙漂亮的眼睛,此時多出了一道深深的傷痕。 這根本都不能說是傷痕,整齊的切口幾乎將她眼球分半。 “怎麼會這樣!”許柏言焦急質問。 鄔厭不說話,鮮血還在往下流,此時她的臉色也蒼白的可怕,像極了怨念極重且流著血淚的女鬼。 到醫院時這邊的情況看起來實在太過嚴重,引來大量目光,還有舉起手機拍照的。 許柏言把鄔厭的腦袋往下按了按,讓她的臉是面對自己的,太過引人注目總是不好的。 護士推來急救病床將鄔厭送去了急救室。 許柏言與齊玫兩人在外焦急等待。 齊玫緊張的不斷徘徊,甚至在咬著她新做的美甲,她眉頭緊蹙,“怎麼會這樣?不是說去低難度世界了嗎?這在裡面是受了多重的傷!” 她的聲音越來越大,引得護士都來提醒。 在不耐煩的道了聲歉後齊玫看向了許柏言,可許柏言又哪裡會知道怎麼回事。 急救室外是如坐針氈的兩人,直到鄔厭被推了出來,兩人幾乎是立刻起身。 鄔厭的眼睛被蒙上了一層紗布,醫生語氣很是沉重,“你們是她的家屬嗎?” 兩人同時搖頭。 醫生開口繼續道:“聯絡一下家屬吧,這種情況恐怕很難恢復了”。 “您是說她以後都看不見了?”齊玫上前抓住了醫生的胳膊。 醫生沒有甩開,而是皺著眉緩聲道:“還是有希望的恢復的,只是機率太小,眼球都被切開了,如果說...”醫生沉默片刻,確定周圍沒有其他人後才繼續說道:“如果說她也是生存者的話,我發現她的眼球莫名其妙的在癒合,但我不知道癒合後會是什麼情況,畢竟我們的恢復能力不一樣”。 齊玫頗有些鬆懈,這位醫生是拘暗工作室的常客,所以在看到這種異常的癒合狀態以及急救室外的齊玫時,他才說出這些話。 “還是要聯絡家屬,流程還是要走的”,齊玫點了點頭,跟在將鄔厭送回病房的護士身後。 “你看著她吧,我去聯絡一下她的家人”,齊玫對許柏言說道。 齊玫先是聯絡了留在工作室內的季宇,將鄔厭的資料調了出來,找到了她家裡人的聯絡方式。 鄔厭早就醒了,只是安安靜靜的躺在那裡,沒有任何動作。 白色的紗布將她眼睛遮了個嚴實,讓人無法看清她現在到底是個什麼情緒。 齊玫就在病房裡撥通了電話,她想著,或許鄔厭家裡人著急,會想要和鄔厭說幾句話什麼的。 但這通電話撥過去了將近六次才被接通。 電話接通的瞬間齊玫便壓低了聲音問道:“喂,您好,是鄔厭的父親嗎?” 可是電話另一邊的回答,卻讓齊玫不知所措。 “誰?你打錯了吧?我不認識什麼...什麼厭”,電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