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家中的鄔厭看著正在做飯的丁常鬱,心中有種說不清的情緒,或許是因為想到死亡會將兩人分離,或許是因為想到她以後要獨自去面對這些荒謬的事情。 痛苦的夢境讓人神經敏感,大多數時候鄔厭並不會產生這種會讓自己不理智的情緒,但唯獨在丁常鬱這邊控制不住。 因為從前的記憶太過痛苦,當一個人將你從絕望之中拉扯出來時你會從心理上對這個人產生極度依賴。 對於鄔厭來說,丁常鬱就是那個讓她在心理上極度依賴的人,這種依賴就像是她唯一的精神支柱。 將這種莫名的情緒壓下,鄔厭緩緩開口:“小鬱,先別做飯了,我們談談好嗎?” 之前帶著丁常鬱從二級難度世界出來後的第一頓飯,鄔厭早就看出來她有話想說,但是並沒有等到她開口。 丁常鬱很是自如的關掉了煤氣又坐到了鄔厭的身旁,“怎麼了?是不是馬上又要進去了?時間過得這麼快嗎?” 看著她滿眼的驚恐,鄔厭還是開口說道:“我想帶你多去練一練,萬一哪天我出了意外...” 丁常鬱微微歪頭看著情緒低落的鄔厭,眼中閃過一絲晦暗,“你怎麼了?是遇到什麼事情了嗎?” 鄔厭搖頭否認。 見她並不想說,丁常鬱也就不再詢問,而是答應了鄔厭提出的想法。 也是沒有想到她就這樣同意了,還有些發愣,看著她回到廚房繼續忙碌,鄔厭覺得自己非常的茫然。 家裡充斥著飯菜的香氣,鄔厭看著端上桌的肉沫茄子,抗拒直接表現在了臉上,但在丁常鬱轉過身時又立刻換上一副笑臉。 這頓飯吃的很煎熬也很慢,而丁常鬱又出門了,沒有說要去幹什麼,沒有說什麼時候回來。 總覺得她變得有些不一樣了。 因為前兩次進入逃生世界的時間間隔有些短,即使睡了一覺鄔厭也覺得疲憊,但混亂的腦子也讓自己無法靜下心來休息。 坐在沙發上思考著自己做的那個夢,那真的只是個夢嗎?可這已經不是第一次做這樣的夢了,難道自己之前真的見過他? 就算現在想問也沒有辦法了,方浩死在了逃生世界之中,難不成要去問齊玫嗎? 茶几上的手機接連震動了兩下,是許柏言發來的資訊。 說那個吊墜是之前他母親去廟裡時一個女孩子幫忙選的樣式然後讓大師開過光來保平安的,還有就是他一定會參與鄔厭的十三級難度世界。 說實話這些資訊暫時沒有什麼用處,但是看著許柏言發來的最後一條訊息,是一個非常...堅定表情的鉛筆人的表情包。 圖片上鉛筆人的臉上不過兩個點一條線,卻讓鄔厭感覺自己似乎承接了莫名其妙的衷心。 現在鄔厭更在乎的是接下來對於丁常鬱進入逃生世界的安排,先不說自己過了十三級難度世界還能不能繼續保護丁常鬱,現在就連自己能不能在十三級難度十級中活下來都不好說。 每個逃生世界讓人崩潰的地方都不一樣,【巨人世界】就可以算是身體和精神上同時打壓,被巨人追逐是一個,你發現了怪物,殺了它,結果又看見包圍過來的巨人軍隊又是一個。 更何況還要你在自己死和幾十個人死之間做抉擇,不是每個人都能狠下心殺人的。 晚上。 鑰匙插進鎖孔的聲音從門口傳來,休息了一下午的鄔厭身體上的疲勞得到了緩解。 看到丁常鬱將揹包掛在門口,外套也懶得脫直接就趴在了沙發上。 她把整張臉埋在了抱枕裡,傳出來的聲音很是沉悶,而且情緒似乎也很低落,“鄔厭,我要被開除了,要失業了”。 想到她上午著急出門的樣子,原來是去忙工作了。 “我那麼努力,他們還是要開除我,今天叫我帶檔案過去,結果拿了我的檔案就說要開除我,憑什麼呀!就因為我沒有背景嘛!煩死了!” 看著丁常鬱憤憤不平的樣子,鄔厭伸出手幫她整理著被揉亂的頭髮,“你不是不喜歡這個工作嗎,正好我們不幹了,明天我陪你去交辭職信,然後把你做的檔案也拿回來,讓他們自己做去”。 鄔厭的聲音很輕,也是在哄著她,畢竟在這之前,已經聽她說過很多次這個公司的不好以及她不願意在那裡工作。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