鄔厭無法忽視丁常鬱說這句話時的語氣,甚至到現在,丁常鬱的聲音還縈繞在自己的腦中。 無助,哀求,還有真誠。 她並不知道為什麼自己會從丁常鬱的語氣中聽出真誠,但這句話確確實實就如咒語一般不斷地拉扯著自己的理智。 最終,屬於理智的那一根線被扯斷,鄔厭低低呢喃了一句,“好”。 在一旁低著頭用手機向齊玫彙報情況的許柏言聽見了鄔厭的聲音。 “你說什麼?” 許柏言看著鄔厭抬起頭,失神的雙眸毫無動搖並重復了一遍,“好”。 看著如此異樣的鄔厭,許柏言下意識的伸出手在她眼前晃了晃又小心翼翼的開口:“鄔厭?你怎麼了?” 可儘管許柏言的手擺動幅度大或小,鄔厭的眼神都毫不動搖,此時的她活像一個需要被人操控的精緻娃娃。 許柏言靠的更近了些,又是伸出手搖晃著她的肩膀。 走廊裡的燈光晃進了鄔厭的雙眼,只是一剎,許柏言彷彿看見了她眼中的掙扎。 而導致她變成這樣的原因,許柏言直接抬起頭望向了急診室。 趁著丁常鬱還沒有從急診室內出來,許柏言趕忙給齊玫打了電話詢問。 在聽完許柏言的描述後,齊玫愣是張開嘴都沒能發出一點兒聲音。 她在思考,到底是誰,會選擇用這樣的方法來控制住所選中的生存者。 這樣的沉默足足持續了將近十分鐘。 即使許柏言在這十分鐘之內不斷的詢問著。 經過內心的一番掙扎,齊玫緩緩發出聲音,“小言,你回來吧”。 “什麼?那鄔厭怎麼辦?” 許柏言以為自己聽錯了,他不敢相信,平常對於每一位工作室成員都格外關心的齊玫怎麼會說出這句話。 尤其,這個人是她特別,特別期待能夠加入進來的鄔厭。 “玫姐?” “小言,有些事情我不好說,你回來吧,我會讓她退出工作室的”,齊玫語氣中的失落是無法掩飾住的。 許柏言當然也聽出來了。 “不行!我們不能不管她!” 齊玫有些不明白,他怎麼會比自己還要激動,甚至她隔著手機都感受到了許柏言的不忿。 她很是耐心的想要向許柏言解釋,“你聽我說,鄔厭這樣是因為有其他人選擇了她,這個人很極端,最好不要和對方有過多糾纏,我不能說的再深了,小言你能懂嗎?” 隨即兩人都陷入了沉默之中,若不是手機中的通話時長還在增加,齊玫都要以為許柏言是生氣的結束通話了電話。 許久,許柏言微啞的聲音傳來,“玫姐,你不是說欠我個人情嗎?別扔下鄔厭,幫幫她”,他都沒意識到自己的語氣有多麼的強硬。 許柏言不知道自己為什麼一定要將鄔厭從這種狀態之中拉出來,只是他一想到鄔厭眼中那一剎的掙扎,腦子裡就只剩了一個念頭,那就是“幫她”。 在聽到許柏言這樣的說辭後,齊玫立刻回應:“讓她受傷,只要能讓她疼的清醒過來就行,最好是用利器,讓她出血”。 這句話的最後伴隨著一聲嘆息,但許柏言也只是道了聲:“謝謝”。 隨後便立刻尋找著周圍是否有可以使用的利器,但一番尋找無果後,許柏言低下了頭看到了自己脖子上的項鍊。 鐵鏈上掛著一個竹節形狀的吊墜,許柏言直接伸手將下面的竹節擰了下來,露出了裡面的短針。 這本是他買來方便拆快遞的,也確實沒曾想到過有一天這東西會用在除了拆快遞以外的地方。 許柏言蹲下身,另一隻手輕輕的拉起鄔厭的手並將那短針刺入了她的食指之中。 豆大的血珠立刻將那短針浸沒過半。 感受到這手的主人微微顫抖了一下,許柏言立刻抬頭,卻看到鄔厭依舊是那副木楞的模樣。 本就焦急的神情更是多出一絲恐懼意味來。 深撥出一口來,許柏言扶起鄔厭的其他手指,又接連用短針紮了進去。 從大拇指到小拇指,許柏言都已經拉上了另一隻手了,卻見這手直接縮了回去。 再抬起頭時,卻見鄔厭冷冷的看著自己,那雙深色的眸子之中已經恢復了光彩。 “謝謝”,明明是感謝的話,但發出的聲音卻是極其冰冷,就好像經受了某種極大的刺激。 許柏言搖了搖頭,又是放下心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