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哥當官,弟弟也不能讓人家看扁了!我此番用了你這雞生蛋,到時一定奉還!等我下次來時……我看誰還敢給我眼色看!哼!”
程雪嫣直想提醒尚書大人要記得寫借據啊,可是程準賀關切的走了過來……
“大侄女,你一個被休之人,別穿得花裡胡哨的,讓人家閒話,咱們程家人可不能落人把柄,掙點氣!”
程府除了杜覓珍都擠在門口送行,看著程準賀的粗衣短褂忽噠忽噠的遠去了。
彷彿都鬆了口氣般。
程雪嫣始終不明白程府上下對這個二老爺是怎麼個態度,她自己的感覺也很模糊。
說他正義吧,卻又魯莽,那日痛斥杜覓珍的那番話她聽著都刺耳。
說他別有用心吧,他勸告自己時的眼神也很真誠。
算了,反正也不經常見面,沒有必要瞎琢磨,有時間還不如在程雪瑤的及笄賀禮上花點心思,雖然人家並不在意她微不足道的心意,甚至還很嫌棄,但她的面子工夫總要做到,至少不能讓人家說她失禮吧。
七月二十二轉眼就到,一大清早,程雪嫣讓碧彤送了禮過去。如此自是很不禮貌,可是碧彤會圓過去的。
“夫人,這是大姑娘給三姑娘的賀禮。姑娘早就備下,可是昨晚身子突然不舒服,折騰了一夜,以至於不能親自送賀禮過來,只能差奴婢來,望夫人見諒。姑娘還說,請夫人不必等她,她一會再去花月堂……”
“既是身子不舒服,就歇著吧……”
杜覓珍的臉上未見絲毫不悅。
杜影姿倒是一撇嘴:“不來更好,像她那樣的人,一身的不祥之氣,別在這麼關鍵的儀式上把晦氣過給雪瑤……”
說著,一把拿過碧彤手中的攢金絲海獸葡萄紋的緞盒,開啟,眼睛頓時一亮……
那是個菊花樣的巴掌大的金色頭飾,重重疊疊絲絲縷縷的花瓣極是精細,仿若被風吹拂般舒展著,末端微勾,捧住星碎鑽,每顆皆不同色,避免了死板。每絲花瓣上均雕刻著吉祥如意的細密花紋,在光下瑩瑩閃動。不見花蕊,因為尚有兩絲花瓣將綻未綻,很適合程雪瑤含苞待放的年齡。
這是程雪嫣設計了圖樣,讓金掌櫃以金鍍銅所制,這樣便極大的節約了銀子,就算有人不滿問起來,她也可以以金子太軟難以鑲鑽而遮掩過去。反正她心意是盡到了,滿不滿意就是別人的事了。
杜影姿收回豔羨的目光,換上慣有的挑剔,拿腔作調道:“大姑娘還真有心思,這可比我那紫玉如意值不少銀子吧?”
碧彤神色鎮定:“大姑娘說,三姑娘上天賜給全家的寶貝,盡得寵愛,若是送了俗物怕是辱沒了三姑娘,於是特請人打了這獨一無二的菊意芬芳,恭賀三姑娘及笄之喜,也恭祝三姑娘人比花嬌,如菊清芬……”
杜覓珍微微頷首,杜影姿臉色卻不好看,但因時辰已到,不好再說什麼。
碧彤本打算抽身而退,卻被她叫住:“明明知道今天是個大日子,卻偏偏病了,真會找時候。你先別回去了,花月堂那邊正缺人手,你總不會像你主子一樣只裝病不幹活吧?”
於是三個時辰後,程雪嫣歪在水紋荷花紅木榻聽碧彤繪聲繪色且義憤填膺的描述這個舉世罕見的及笄之禮。
“這參禮人員早在一個月前就發了請帖定下了……”
她報了一大堆官名或封號,程雪嫣一個沒記住。
“太多了,簡直要把全帝京只要有點身份的人都請來了,”碧彤撇撇嘴:“姑娘你猜,老爺夫人親自登門邀請的正賓是哪個?”
這個程雪嫣還真猜不出來。
“是吏部尚書曲靖的夫人!”碧彤面露喜色:“其實夫人想請的是王御史的夫人,可是因了大少爺的事……她只想事事壓過姑娘一頭,可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