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我們家屬有什麼需要做的?”
大家夥兒,又開心又失望地和醫生交談著。
蹙著眉頭,冷梟抬腕看了看時間,不著痕跡地碰了碰謝銘誠的胳膊,指了指電梯口的方向。
然後,默默地轉身離開。
冷冽凝重的面上,他的情緒,隱藏得極好。
……
……
出了醫院,天兒已經黑了,街面兒上霓裳的燈光一閃一閃。
寒風冷冽的十二月底,風裡夾雜著雪花,拂面而來。
豎了豎軍大衣的領子,冷梟疾步向走停在一邊兒的騎士十五世。
車面兒上,已經被雪積壓上了一層如鹽的白色。車門一拉,抖落了一地的晶瑩。
他側過身體,正要進入車廂。
倏地,呼吸驟停。
後座上的小丫頭腦袋歪歪的靠在椅背上睡著了,有些泛白的小臉兒上滿是倦意,小手卻死死抓著胸前的衣襟,白皙的手腕上還帶著一層若隱若現的紅印。極度沒有安全感的睡姿,讓他心裡狠狠一揪。
頓時,比大山還沉重的壓迫感,壓得他呼吸有些困難。
他答應過,不會不管她的。
可是……
“寶柒!?”
高大的身子坐了進去,他扶住她的肩膀,沉沉地叫了她一聲。
小丫頭咂巴咂巴嘴,沒有反應,看上去睡得很熟。
看來在看守所這幾天,她還真是吃盡了苦頭。心裡思忖著,他還沒有來得及考慮清楚,不受思想支配的行為已經生效,幾乎是下意識地,他就將她嬌小的身子摟進了自個兒的懷裡。
扯過軍大衣蓋住她和自己,他的大手不由自主地握住她受傷的手腕,輕輕摩挲。
心裡,喟嘆!
“啊……二叔,你終於回來了……”
三個小時啊!真要命!
迷迷糊糊的睜開眼,寶柒打了個大呵欠,昂著臉兒望著他稜角剛毅的下巴。
咦,怎麼感覺自個兒又在做夢?!
如果不是夢,他為什麼會主動摟住她,還替她按摩手腕呢?
眉心狠狠一跳,見她醒來,冷梟下意識地將她的身體拉離一點,冷冷的聲音,還是沒有放出半秒鐘的溫度。
“怕你著涼。”
不著頭腦的話,實際是為了解釋他的行為。
寶柒懂,但是她裝不懂,不僅不退開,反而更近了一點,乾脆跨過去坐到他的腿上,環住他的脖子,將腦袋湊到他的脖頸裡,一雙又長又卷的睫毛顫動著撓撓他的頸部肌膚。
“解釋就是掩飾!二叔,我冷,把我抱緊一點。”
心裡狂亂的跳著。
小丫頭的臉蛋兒軟軟的靠著她,灼熱的呼吸近在咫尺,她的唇說話的時候時不時的蹭著他的脖子,熟悉的觸感讓他的心臟像被什麼尖銳的東西刺撓著。
不是痛,而是癢。
心裡癢癢!手緊了緊,他抱緊了她,像抱一隻受寒的小狗似的保護動作。
“呵呵……”心裡狠狠一暖,寶妞兒望著他,定定的。
然後,趁他不注意的當兒,猛地俯過腦袋,一個吻落在他的唇角。
“二叔,我喜歡你。”
小姑娘總是樂於表達自己的情感。
喜歡!?
無異於被悶鐘敲了腦子,梟爺腦門兒突了突,聲音悶沉地低喝。
“不許亂動!”
“遵命,我的首長大人……”烏龜似的縮排他的懷裡,寶柒悶著嗓子嗤嗤直笑。
她是個聰明的妞兒,當然懂得適可而止的道理。飯要一口一口吃,路要一步一步走。五十到一百步,從數字上來看,距離是不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