始，被整個中心帶動，不少石碑位置轉換，又相互連線，各自位置看似雜亂無章，實則暗含至高陣法奧義。

中間一萬座石碑則是環環相扣，每一座石碑頂端都發著滔天的光柱，直射向雲端之中。

至於內圍的九千九百九十九座石碑，兩面的人臉和鬼臉竟都紛紛脫離，懸於半空中，發出淒厲刺耳的嘶吼聲。

內圍之中，天昏地暗，大地震顫，再加上這些鬼叫聲，簡直如同人間煉獄一般。

當下，陳凡沒有時間理會這些鬼臉，而是測算著，整個大陣，究竟是想要做什麼。

足足十多個呼吸，整個大陣依舊在不停的變換，似乎並未停止下來的樣子。

可隨著震動越來越劇烈，陳凡發現，他自己的身下，忽然出現另一道裂縫。

這道裂縫以極快的速度，朝著周圍蔓延，一旦被其吞沒的地方，便不復存在。

大陣也就在此時，失去了光澤。

“這是要做什麼！”

陳凡頓時大驚，趕忙飛到高空避開，可隨著裂縫越來越大，化為一股漩渦之後，陳凡再也等不下去了。

這種漩渦，他見過，就在當初天漠十八層之中，那孽龍的一吼。

那一吼，直接就攪碎了虛空，導致空間結構破裂，再加上天漠本就脆弱不堪，這才一連串的發生後面的事情。

此番，和以前那一幕又有何不同？可惜以他現在的能力，還是不能阻止。

當即，只見陳凡又飛了回去，大袖一裹，在人鬼嶺中的老者張吉，還有青年長林等困在此地的修士，都被他裹進了袖口之中。

隨即又折轉而回，朝著石碑林正中心急速飛馳。

方圓三十里之內，已然在短時間內化為一片虛無，其間雖然可見點點繁星，可只能遠觀，不可觸控，乃是虛假。

而最正中心的位置，石階梯卻依舊存在著，如同大海中的一口井一般，讓人頗感奇異。

待陳凡準備踏下石階梯，卻忽然發現了什麼，轉頭看了一眼。

那是此地的三萬座石碑，早已碎裂，可石碑中的人臉和鬼臉，卻是漸漸融合在一起，露出似哭非哭，似笑非笑的神色。

這種神色，和當初無麵人沒什麼區別，可無麵人的神色，帶給他的只有詭異之感。

而這些人鬼臉露出這種神色，陳凡卻是分明感受到了一種熟悉而陌生的感覺：感激！

這種感覺很模糊，沒有直接表露出來，但卻能清晰的感受到，這些人鬼臉，在感激陳凡！

而此一幕，為何會是熟悉而又陌生？

因為早年他還在耀鼎宗的時候，在機緣巧合之下，闖入了耀鼎宗的亂葬崗。

在那裡，他用昊天手環牽引著亂葬崗中的魂魄進入其中，那些魂魄進入之前，一樣對著陳凡露出感激之色。

可他一直記得，那位中年人對他說過的一句話：

“輪迴早已湮滅，皆因此物而起，讓我等在這怪異的空間苟活。”

這句話，他到現在也沒明白到底是什麼意思。

此時，虛無已經蔓延到了天際，怕是不出半個時辰，整個人鬼嶺便不復存在了。

陳凡深吸口氣，直接順著石梯往下。

卻就在他剛剛踏入的剎那，一道凌厲的寒風襲來，陳凡心中一凜，揮手就是一道印記擊打過去。

豈料對方是起了必殺之心，那道襲來的寒風，分明是雨門之術，只不過化為一道利刃了罷了。

陳凡揮出的印記瞬間就被這道利刃擊碎，陳凡自然反應極快，微微抬起手臂，可惜還是有些失算了。

那道利刃便直接切開的陳凡的袖口，飛到了不知名的地方，要知道，袖口中裝著的可是張吉長林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