理所當然的成了領頭人,趙袖都是透過他把訊息傳到所有的商船上,對他也格外客氣一些。
“歐陽君,為了大家的安全,待會兒我們要換旗,請你轉告大家,不要驚慌。將軍先前答應諸位的,一定不會食言。不到徐聞,分文不取。”
歐陽甫一臉的笑容:“不妨事不妨事,將軍願意為我們護航,我們是感激不盡啊,這點錢實在不成敬意,如果不是將軍執意不取,我等又怎麼敢拿這點錢來汙辱將軍呢。”
“哈哈哈,歐陽君說笑了。”趙袖笑著轉過了船頭,揮手遠去。歐陽甫一直笑得很真誠,直到趙袖走遠了,他臉上的笑容這才變成了鄙夷,不屑的往江裡吐了一口唾沫,吩咐人把趙袖說的話傳到各家船上去。時間不長,三百多隻商船緩緩的駛出了港灣,排成並不整齊的隊伍,沿著海岸線向西駛去。
程鈞看著遠處的戰船,果然已經換上了海盜的戰旗,他仔細打量了一下,忽然笑道:“元仲兄,這個橫海將軍有意思。”
“怎麼有意思?”歐陽甫心不在焉的應了一聲,抬起頭順利程鈞的手指看去,也笑了:“嗯,有點意思,他居然拿催命籤的虎皮來嚇人,也算是有點腦子的。這面旗一掛,一船的海盜還真不敢來找事。”
程鈞眼中的笑意越來越盛了,他轉過頭看著歐陽甫:“元仲兄,我們這次說不定還真能安全的走一趟徐聞,這些錢,花得值。”
“值。”歐陽甫也撫掌而嘆:“有了這面旗,除了催命籤本人,一般海盜肯定不敢來,說不定連催命籤的手下都不敢動手。”
“這人有點門道。”程鈞又摸了摸胸口的銅佩,緊張的心情輕鬆了不少。有了掛著海盜旗的水師護航,安全性大大增加,雖說遇到催命籤還是難逃一死,可是沒有他們,遇到催命籤反正也沒個跑,到時候他們大不了還按老規矩交錢就是了,水師冒著海盜的事情與他們也無關。
抱這個想法的人不少,他們原本對十來艘水師戰艦並沒有太大的信心,可是這面海盜旗一掛,他們卻覺得安全多了,雖然是冒牌的,可是催命籤的兇名那可比交州水師有威懾力多了。
“元仲兄,你不去和這個孫將軍敘談敘談?”程鈞建議道:“我看這個人比只知道敲詐我們計程車威可強多了,以後說不定還有更多的合作機會。”
歐陽甫猶豫了一下,搖搖頭道:“我有些乏了,想休息一下,正平你要是有興趣,不妨去看看吧,回來再跟我講講。我聽說這個孫將軍人雖然年輕,見識卻頗廣,對商人也沒有什麼偏見,夷市裡好多人都認識他。”
程鈞沒有勉強,他知道歐陽家不是他這樣的小門小戶,在情況不明的時候,他不會主動去和孫家搭線,平白得罪士家,更何況還是一個處境尷尬的孫家公族。而他又不想錯過機會,所以才讓他去打頭陣。
“那我去見識一下。”程鈞也不勉強,回到自己的船上,讓人把船駛到掛了海盜旗的那艘旗艦旁,派人致意。很快,趙袖從艙裡走了出來,很謙和的拱了拱手:“程君有何指教?”
程鈞指了指身後船上準備的一些酒食,笑道:“有勞諸位將軍為我等護航,十分感激,特地來拜見將軍,當面致謝,並送一些酒食讓諸位將軍解解渴。”
趙袖連連搖頭:“勞煩諸位負擔我們的日常開銷,已經十分慚愧了,程君的饋贈,我們不敢受。將軍正在籌劃軍務,暫時無暇接見程君,程軍的美意,我一定轉呈,待有空再請程君過船一敘。”
程鈞碰了個軟釘子,只好怏怏而回。趙袖回到艙中,和眾人圍坐在一起的孫紹看了他一眼,笑道:“那些人對我們還是沒信心啊。”
“萬事開頭難。”趙袖坐下,很從容的說道:“水師為商船護航,是從所未有的事情,他們有疑惑,也是正常的。將軍,我們以後還要這麼做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