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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部分

一干精英弟子,各穿著月白色的寬鬆道袍,正在谷中與白鶴仙鷺為伍,三三兩兩地徜徉在大大小小的星星潭之間。他們以各自的方式領悟鑽研這天人秘境中蘊含的天道義理,有的盤坐於水中玉石上,二目瞑閉,神色祥和,讓籠罩在青白月華中的身心徹底放鬆,靜靜地體悟這天地山水的秀氣靈機。也有些弟子全神貫注地觀察谷中景色的變化,希圖從頭頂月色遊移時聖境中景物細微的變化中領悟玄機。

所有這些人中,真正去瞻望閱讀那靜靜漂浮在中央水泊上方『天人五召』玉碑的人,少之又少。他們中很多人平時有事沒事時,都已經不知下來看過這玉碑多少遍;對這古怪石碑,幾乎所有人熟得不能再熟,對記憶力好的,這碑面上所有怪模怪樣的花紋都能閉著眼睛臨摹出來,但幾年如一日,一樣毫無進展。於是,他們都已洩了氣,對玉碑本身不感興趣,轉而集中精力去鑽研谷中其他事物,希圖觸類旁通,能於其他地方悟通天機。同樣,基於差不多的原因,雖然今年八月十五這谷底秘境中安排了不少人,但清鈞掌門卻沒下來。他也早已來此地“悟”過幾十年了,至今一無所得,早就放手,今晚只加緊在谷口附近佈置守衛,不再深入谷底。

這時候,在谷底所有白鶴觀弟子之中,只有東方振白一人真正面對著那塊『天人五召』玉碑。作為觀主最寄以厚望的弟子,玉樹臨風的青年道人不敢怠慢,正凌波微步,飄然立在玉碑之前的深潭水面上,雙眼緊緊盯住那月光籠罩的古碑。這時,大約已將近午夜子時,高懸天穹的三五圓月正到了中天。一縷燦白的光柱從蒼穹射來,正略微傾斜地籠罩在『天人五召』碑上。玉質堅硬凝重、帶著些粉紅玉脈的白玉古碑,卻猶如一支輕飄飄的羽毛,懸浮在水面之上的空中;隨著谷底一陣陣盤旋的清風吹來,晶瑩玉潤的古碑上下輕輕動盪,好像在對眼前之人微微地頷首,到了下一刻,便要開口說話。

一人一石,如此靜靜對立,相顧無語。此時那谷中永遠都不會消逝的螢火蟲又紛紛飛起,在月光瑩瑩的水泊上舞動著一朵朵綠熒熒的光輝。月映著螢蟲,螢蟲藉著月光,大大小小的水潭又複製著螢光月光,所有的光輝明明滅滅,遠遠近近,左左右右,高高下下,千萬只有靈性的精靈正繚繞飛舞,將月光山谷裝點得如夢如幻。

漫天的月光螢輝中,東方振白在水面微微上下,白衣勝雪,悄然獨立。與英風灑脫的外表相比,他內心卻有些憂急。

“這世上,真有我東方振白做不到之事麼?”

表面平靜如水,內心裡卻已翻江倒海。這東方振白天資聰穎,自入白鶴觀以來,無論道典精義還是道門術法,全都是一點即透。能做到這一點,並不容易,在這世上有不少事情確實有賴天賦,如果不能多這一點天機靈光,則怎麼教都教不會。對於東方振白,便從來沒遇過什麼難事——只除了眼前這一件。

“究竟這玉碑的關竅在哪裡?”

自華月初升,他就在這水潭上觀察這玉碑;但時間已近中夜,聚精會神看了兩個多時辰,但面前這三尺來長的玉碑卻依然臨風動盪,在月光中毫無異狀。漸漸地,在東方振白眼中,那凌風上下的古碑動動盪蕩,倒好像在上下點頭嘻笑嘲諷於他!

畢竟,轉眼就要過了這八月十五吧。心高氣傲的青年子弟揹負著那一晚掌門師尊專門的重託,此時卻毫無進展,難怪會焦躁。

“罷了!”

飄忽夜風中,東方振白終於忍不住,垂首對眼前本門聖物拜了兩拜,道了聲:

“請神物恕罪!”

說罷,神色驟然一凝,只見得揮袖成風,“轟”的一聲,頓時一道風雷平地而起,其中電光閃耀,一道扇面的閃電即如瀑布般向那玉碑潑瀉而去!

“打破錶相,便通本源麼?”

東方振白剛剛想起祖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