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人,哀懇求助:“不,寧公子,這不是真的,他……尹郎,不是這樣的人。”
寧致遠把臉轉開,不忍看那已近癲狂的眼神,說道:“晏姑娘,其實這也不怪你。這個尹延年心計深沉,手段狡詐,就是我遇上了,只怕……也要被他騙過了。何況你一個從沒出過門的弱質女兒家,又怎知道這江湖中的人心險惡?又怎會是他的對手?”
晏荷影用力搖頭,雙淚迸流:“不,我不信!你們都在撒謊,你們都要害他!尹郎他那麼好的人,又怎麼會騙我?”雙眼充血,狀若瘋狂。晏天良大是心疼,忙疾點她的睡穴,待她軟倒在自己懷中後,讓馬素華扶她下去歇息。
待馬素華與三名丫環攙扶晏荷影離去,晏天良回頭,心中慚愧,不敢平視法空:“大師,現下可怎麼辦呢?老夫這心裡亂得很。”何止是他,這堂中眾人,誰的心裡又不是一團亂麻?
“晏伯伯,法空大師,各位前輩,恕晚輩冒昧,晚輩倒有個計較。”晏天良精神一振,催促寧致遠快說。
“其實法子很簡單,只要找到尹延年,自然也就找回傳世玉章了。”聽他一說,眾人均感慚愧:是啊,這麼簡單的道理,怎麼自己竟會想不到?真正是關心則亂了。堂中眾人都是老謀深算的老江湖了,只三言兩語便議定了尋找尹延年的章程。
正當眾人要四散回房之時,卻見寧致遠向法空莊容拱手道:“晚輩還有一件事,要懇請大師允准。”
“寧施主無須多禮,有什麼事,只須吩咐老衲一聲便成了。”
“晚輩何德何能,敢吩咐大師?剛才大師說傳世玉章竟是要交與四海會?恕晚輩冒昧,求大師收回成命,我四海會無論如何也不敢要那傳世玉章,等它被找回來之後,還望請大師把它送還少林寺。”
一聽他這話,非但法空,堂中的所有人等都大覺意外。法空不解:“寧施主,這老衲就想不明白了,怎麼你不收下這本來就是你四海會的東西?”
寧致遠正色道:“大師,非是我四海會不識抬舉,實在是這傳世玉章太過珍貴,俗雲,寶璧無罪,懷璧其罪。我四海會自問德淺福薄,實在不敢收下它。”
法空皺眉道:“可它是你四海會的,這遊少施主在信中已經寫得明明白白的了。且十八年前,淨一師伯圓寂前,告訴老衲的也是寧施主你四海會的‘四、泰’呀!”
寧致遠還要推拒,晏天良看二人一個堅決要給,一個就是不受,忙打圓場:“大師、致遠,二位不如聽老夫一言如何?現下玉章還沒找回來,我們在這兒先就為它的歸屬爭執起來,未免也太早了些吧?不如等把它找回來之後,二位再作商議如何?”
二人俱覺有理,遂道:“好吧,就如此辦吧。”
而本欲來分一杯羹的平夫人、衛三觀、陸擎天見傳世玉章既不在晏府,且法空已挑明瞭它本是四海會的囊中物,想自家勢單力薄,有何本事敢去跟那天下第一大幫爭?算了,算了,還是死了這條稱霸天下的雄心吧。三人均覺好沒意思,便即拱手告辭,而晏天良心煩意亂,也無心留客,虛虛應酬了兩句,就任由三人自去了。
初秋時節,午後,海寧城外的碼頭上各色貨物堆積如山,人來車往,裝船卸貨,極是繁忙。
貨物堆中,躊躇滿志地擠出來一個大胖子。他喘著粗氣,挪動著笨重的身體,向碼頭右側的一座二層高樓行去,明媚的豔陽下,樓口招牌上的“匯義豐”三個大字閃閃發光。大胖子到了樓前,徑直上階,便往裡走,卻被一漢子迎頭攔住了:“喂喂,這位大爺,敢問您找誰?”
“找你家海大掌櫃。”
漢子抱拳道:“對不住,大爺,今天我家大掌櫃的不見客。”大胖子一愣,微感不快:“我是財盛行的侯富貴,現在手上有二十船貨要運去胡剎國,要僱你們的海船,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