TCF考試,可是真的到了這個國家,還是很沒底。令宋禕驚喜的是,在TGV上遇到了一個熟人,那個人叫科莫,金色捲髮的高大年輕人,在幾內亞的無國界醫生組織工作過,宋禕在幾內亞的時候,和他一起在泰利梅萊做過村民感染埃博拉情況的調查,又一次被村民圍攻,也是那個小夥子幫助了她。對於一起見證過死亡,一起直面過死亡的朋友,宋禕覺得,這感情確實是非常的踏實,用科莫的話說:“因為知道死亡長什麼樣子,所以更加熱愛人生,還有小夥伴們。”
宋禕遇到他的時候,她正在同時用中文和法語搜尋火車站點,出國之前她做了詳細的攻略,可是裝在大大的旅行箱底部,到了點之後,關於里昂的火車站和巴黎里昂火車站,她仍舊有點暈。這時候那個可愛的小夥伴就這樣從天而降了,一拍宋禕,親切地打招呼:“Sonia,是你?”
宋禕不敢置信地掩著嘴巴:“哦,老天,這是什麼緣分?”
互相說了些宋禕離開幾內亞後的話題,科莫在幾內亞比宋禕多呆了半年,也是剛回國不久,知道疫情好轉,仍舊十分令人高興。後來她就發現原來彼此的目的地是一樣的,而小夥伴又是個英語溝通無障礙的好夥伴,宋禕覺得法國確實是個神奇的國度。
總之很開心,快快樂樂地向祖國的親朋好友報備了這一趟毫無困難的行程,宋禕開始了在實驗室的魔鬼訓練。
而地球的另一邊,早六個小時見到太陽的A市,時家的情況確實不大好,應收款暴增和訂單空虛的兩重壓力下,眼看著要倒閉的又一家,原本關係還不錯的企業和銀行對他們也避之唯恐不及。時磊跟著父親約了銀行的經理談授信的問題,四大家的銀行都拒絕了他們的申請,但是還有三兩家小型的商業銀行願意坐下來談一談,一起同行的法律顧問對時磊讚賞,向時磊的父親說:“時總,您這次要是能熬過去,公司可以交給公子了。”
“是啊,我就退休養老,跟老太婆出門旅遊,以後幫著帶帶孫子。”
“時公子有女朋友了嗎?”
“你問他,年輕人的事情我不清楚。”
時磊笑著不答,歪著頭單手托腮一副可愛的樣子,那位律師加了一句:“沒有我可以給你介紹一個啊,我們這裡有不少美女。”
“哦,這樣啊,太可惜了。”時磊嘆口氣,“我剛被迫簽了賣身契啊!”
氣氛就稍稍顯得輕鬆了些,連銀行的客戶經理也開了玩笑:“什麼人這麼大膽,簽下這樣的花美男?”
“一個未來的諾貝爾獎獲得者,前兩天剛被祖國派去了西方資本主義國家進修。”
雖然聊天還算融洽,但要給他們授信仍舊很費周折,足足這樣兩週來回跑了不下10次,才有一家銀行同意給出一個比較好看的數字,只是利息比預期的稍高,年基準過12,時磊的父親覺得難以承受,但是時磊勸住了他:“我們試一試,總比找金融公司好些。”
有了錢,事情就會向好的方向發展。時磊有信心陪著父母熬過去了。
到法國半個多月後,宋禕知道了科莫的姓氏,驚得眼珠子掉下來,拉著他問:“梅里厄?那個梅里厄?”
“對,這個科莫,那個梅里厄。”
“哦,我膜拜你的家族,現在我也膜拜一下你吧。”宋禕單手放在胸前,帶著笑說,“可是這個科莫是什麼意思?還有那個科莫嗎?”
“我祖父的名字也是科莫。”
“哈哈。”宋禕覺得老外一定是詞彙量太少,太沒搞頭了。
二十八、堅定的心
元旦的時候,時磊就讀過的高中辦同學會,因為這是大部分同學走上工作崗位的第一次聚會,到會率倒是很高,八成以上的老同學都到了。時磊早早地去了,最近他對人脈二字有了太深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