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闌凝眉,一言不發的盯著門板看。
宋昭昭急了,“你站著幹什麼呀,趕緊的呀!開門。”
夜闌拎著醫藥箱,表情無奈。
“沒鑰匙。”
“你說什麼?”
“我說,沒有鑰匙。”
宋昭昭懵逼了,也急眼了。
她提高音量,“沒鑰匙怎麼開門?你幫我踹開啊,你就不怕他一個人在屋裡出事?”
夜闌想說,出不了事。
陸少肯定不會想不開,他就算不好的情緒上來,也就是傷害自己。
不會往死裡折騰自己。
他只是想要一種痛快。
所以有時候,會折磨自己,傷害自己。
反過來說,誰要是讓他自虐不痛快了,那就是嫌命長。
夜闌表示無能為力,把醫藥箱放在在門口,轉身走了。
宋昭昭:“……”
夜闌這就走了?!
“夜闌,你站住,給我回來把門踹開!”
夜闌搖頭,“不行,把門踹壞,陸少會殺了我的。”
宋昭昭無語,“你都不擔心阿燼嗎?他要是想不開自殺怎麼辦?萬一跳樓呢。”
夜闌:“……”
陸少不會自殺,自殘還有可能。
跳樓更不可能了。
視窗那麼高,以現在陸燼的能力,他爬不上去。
夜闌看一眼宋昭昭,走了。
這一刻,宋昭昭是錯愕,心急,無語。
沒人幫她,宋昭昭就敲門,手實在疼,敲不動了。
她就腳踹門。
“陸燼,開門!”
又喊又敲又踹的,進行了半個多小時。
然後沒什麼用。
宋昭昭又累又洩氣的一屁股坐在門口,揉揉手,揉揉腿。
她忽然靈機一動,抖擻的爬起來。
貼著大門,扯著嗓子。
非常賣力的喊:“陸燼,這麼大的陣仗光一點兒人怎麼能行!我用不用找陸緒幫忙啊?畢竟人多力量大嘛!你等著,我現在就給陸緒打電話!”
宋昭昭開始撥號。
電話通了。
“喂,陸緒!”
“嗯吶,對啊,是我,昭昭。這麼晚打擾你休息了嗎?有個事需要你幫忙……”
走廊格外乾淨,宋昭昭的聲音就特別突兀。
忽然,門從裡開啟了。
只有一條縫。
縫隙黑暗,屋裡沒開燈,沒有光。
男人冷硬又冷漠的聲音從門縫後響起,“進來。”
宋昭昭先一怔,很快應,“喔,好。”
她乾脆利落的結束通話延易的電話。
延易:“……”
誰是陸緒?!
電話是不是打錯了?
宋昭昭屁巔屁巔的推門進屋,順便拎起醫藥箱。把門關上後,再偷偷開燈。
下一秒。
宋昭昭瞳孔一縮,心跟著顫下。
她拎著醫藥箱立馬跑到陸燼跟前。
她半條腿蹲在地上,一邊握住陸燼手臂,一邊單隻手快速的開啟醫藥箱。
心很亂。
可越是在亂的時候,越是要冷靜。
陸燼的衣服袖子被挽到他的小臂上面,小臂上的面板不忍直視,道道傷口如溝壑般走交叉縱橫。
血從傷口裡溢位。
不,是流淌。
當他流的血是自來水嗎?
宋昭昭心疼又心慌。
但她這一次沒有手慌腳亂,也沒有驚訝或者嚇到的失控尖叫出聲。
而是聲音鎮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