伏在母親的身上哭起來,一邊拼命的搖著母親。
李黑輕咳了一聲,打算離開,現在自己也幫不上什麼忙了,再留在這裡,一會這女的死了自己可說不清楚。
“你別走!”女子虛弱地叫住李黑,李黑不解地望向她。女子的眼睛突然亮了起來,甚至比太陽還亮,兩道宛如實物的光牢牢地拴住了李黑的眼。一些奇怪的影像出現在李黑的腦海裡,這些影像與李黑腦中的一些東西重疊起來,衝出了一道又一道壁壘。當李黑重新抬起頭來看向女子時,女子的眼已經變得黯淡無光,女子慘然一笑,“李黑,你明白了....”李黑卻似乎毫不奇怪女子知道了他的名字,“少白是你侄兒,交給你了...咦,唉...”女子好象又看到了什麼,“竟被自己封印了...”眼眶裡竟然開始不斷的滾落著血淚,那些淚珠就那樣凝著,一滴,再一滴...
良久,“少白,以後你跟著你黑叔,聽你黑叔的話...”女子用盡最後的力氣,摸了摸小孩,然後,頭一歪,死了。
“媽――”慘烈的呼喊聲足以讓所有聽到的人潸然淚下。
這個女子名叫紀彬。她的丈夫李強是李家村一個很平常的莊稼人,日出而耕,日落而息。李家村是資水邊上一個很平常的村落,也是一個很古老的村落,說它平常,只是因為它和所有的村落一樣,只是在蔥鬱的丘陵的較為平坦的地方,分佈著一些低矮的瓦房,所有的村人都以務農為業,說它古老,卻是由於兩個方面,一是村上的族譜記載,李家村的這支人從唐時便定居在了這裡,隨便哪戶人家都能拿出一兩件據說是祖傳的上千年的物什,二是指這村裡人的思維,他們排斥外來的新鮮事物,他們不用電燈,一到夜暮低垂,村裡便是黑溱溱的,只是間或的有一兩聲狗叫,他們的孩子不上學校,村裡自己有個私塾,老學究每天還在搖頭晃腦地講著“人之初,性本善”,課本也還都是一些線裝書,生活上也從來都是自給自足,第一次看到人民幣時也只都說這花花綠綠的小紙片畫得不錯。整個村彷彿就象是陶淵明筆下的桃花源,但這一切,對於紀彬來說,卻絕對是一個噩夢。
紀彬是八年前嫁入的李家村,由於在城市裡讀過幾年小學,因此她的一些識見與村裡人顯得有點格格不入。當李強生病,她堅持要把李強送入醫院,而村長只是請村裡的老醫生看了看,開了一些止痛的草藥,最後李強熬不住痛,從床上滾了下來,頭重重地撞在了地上。李強彌留之際,卻忍著痛,滿身大汗的把她壓在身下,把他最後的精力發洩在了紀彬的身上,然後說了句“以後就交給你了”,就死了。李強的死在村裡人看來絕對是一件醜事,哪有人要死了還做那事情的,定是這個狐狸精搞的鬼,紀彬卻是掉入黃河也說不請。
李強的喪事過後,紀彬便離開了李家村,她受不了村裡人的眼光,後來才知道,她居然是第一個離開李家村的女子。當月經沒來,紀彬知道自己有了的時候,卻發現自己擁有了一雙異眼,自己竟然能看出哪些是普通人,哪些人在這個世界擁有強大的異能。而且也漸漸知道,李強當時得的並不是什麼重病,只是一個小小的闌尾炎而已。紀彬的肚子漸漸隆了起來,孃家呆不下去,因為“嫁出去的女,潑出去的水”,回到李家村,村裡人卻不肯讓她進村,“誰知道哪來的野種”。異眼之下,這個村的所有男人居然都或多或少地具有異能,但他們的異能卻看不出紀彬肚裡的孩子是李強的遺腹子。於是,紀彬開始了她的乞討生涯。
在一個很平常的日子裡,紀彬生下了李少白,孩子一落地,紀彬看到了孩子臍中強有力的漩渦,之所以取名叫少白,取的是兩層含義,一是期望兒子成為詩仙李白那樣的人物,二則是一天乞討時聽到一個許是挺有學問的家長訓斥孩子時說的一句,“莫等閒,白了少年頭,空悲切”。
在以後的日子